主环断裂处,工匠精心镌刻的“佑”字,完好无损。
刘青捏着那段碎环,面无表情地走到兄长面前,默默递了过去。
刘立不明所以地接过,低头一看。
“.......”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刘立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试图挽回一点兄长的尊严:“那个...七弟啊,你看,哥这种解法,是不是...特别快?你你学会了吗?”
回应他的,是两重骤然爆发的、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
“呜哇——!!!”
“我的玩具!”
“呜哇!窝滴...那是窝滴战利品!!!”
刘核哭得比刘佑还要大声。
这可是她用脸换来的,是她英勇作战的证明!
现在就这么变成了一堆破烂,她的赫赫战功也付诸东流了!
刚才打生打死、见血都没掉一滴眼泪的两个小家伙,此刻抱着哭作一团,哭声此起彼伏,差点把殿顶给掀了。
刘立瞬间慌了手脚,头皮发麻。
他手忙脚乱地凑过去,试图安抚:“七弟!七弟你别哭啊!哥错了!哥不是故意的!哥再赔你一个新的!赔十个!一百个!保证一模一样!”
他又转向哭得同样投入的妹妹,试图讲道理:“妹妹!妹妹你别跟着哭啊!这东西本来就是七弟的,你哭个什么劲儿嘛!”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刘核哭得更凶了。
一边哭,一边挣扎着想要抬手去堵刘立的嘴。
可她却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被刘佑紧紧抱住了,根本抽不出来。
刘核又气又急,小嘴一张,朝着刘立给她擦眼泪的手就咬了过去!
结果刘立反应极快,手臂一缩,灵活地躲开了妹妹的利齿。
不但躲开,他还伸出两根手指,在刘核的牙上,模拟刷牙的动作,刷刷划拉了两下,嘴里还配着音:“刷刷,牙齿白白,不能乱咬人哦。”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
“哇——!!!!”
双重奏的哭声陡然拔高,几乎要掀翻屋顶。
宋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连向来冷静的刘青,都不得不叹了口气,走上前,加入了哄人的队伍中。
...
刘青叹了口气,上前准备加入哄人队伍,临了还不忘转头,冷冷地瞥了罪魁祸首兄长一眼。
顺便补上最后一刀。
“哥哥慌什么?不如先看看脚下。”
刘立不明所以地低头。
刘青接着道:“哥哥,你摔碎玉环的这块地毯,是去年进贡的。通体用雪山牦牛腹底最细软的绒毛混着天蚕丝织就,全天下就这一条。”
“冬日赤足踏上去温润如暖玉,母后最爱赤着脚在上面走动。”
“如今玉环碎在上面,碎屑极易嵌入绒毛之中,极难清理干净,稍有不慎便会划伤肌肤。这地毯......怕是不能要了。”刘青礼貌微笑。
这话精准戳中了刘立的死穴。
刘立是真怕母后因为地毯的事生气,更怕父皇知道后又要收拾他。
原本就笨拙的安抚动作,更是乱了章法,连哄人的话都忘了怎么说。
眼看两个小家伙哭得越来越凶,刘立急得满头大汗,索性伸出手,去捂住那两张制造噪音的小嘴,企图物理消音。
“别、别哭了!哥赔!什么都赔!先别哭.......”
结果,手刚伸过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同仇敌忾的刘核和刘佑,仿佛找到了共同的泄愤目标,几乎同时,张嘴就咬!
刘核咬右手,刘佑咬左手,两人都用了十足的力气。
“嗷!”
刘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猛地缩回手。
“都在虎口,还挺对称。”刘青再度一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殿内的混乱再度升级。
刚被打发回太医院的太医,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又被养心殿的宫人急匆匆地请了回来。
太医提着药箱,跑得气喘吁吁,心中叫苦不迭。
今日养心殿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这片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之际,殿外传来通传:
“皇上驾到——!”
刘靖踏进殿内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堪称灾难的景象。
...
刘靖今日在乾清宫批阅奏折时,便听宫人说养心殿请了太医。
他心里放不下,紧赶慢赶处理完手头紧要的政务,便立刻摆驾过来。
刚到养心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混杂的哭声,紧接着便看见秋英脸色焦急地匆匆而出,一问之下,竟是又去请太医了!
刘靖的心当即就提到了嗓子眼,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他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沉着脸斥了李进德一句:“里头闹成这样,请了两次太医,你这老奴也不及时禀报?是不是当差当到头上,不想干了?!”
李进德心里叫屈,却也只能连连告罪。
刘靖没心思跟他计较,抬脚就进了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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