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西侧瓮城内。
副将甩了甩短剑上的血珠,面前横七竖八倒着二十余具匈奴斥候的尸首。"老鼠打洞的把戏?"他狠狠啐了一口,"弟兄们把网张好了,来多少宰多少!"
"竖龟甲阵!"
三十面包铁大盾轰然落地,盾隙间探出森冷矛尖。匈奴人嗜血的嚎叫已清晰可闻,最前排的秦军甚至能看见对方瞳孔里跳动的鬼火。
"仰角抛射!"
箭雨腾空的刹那,两道洪流轰然相撞。骨骼碎裂声与刀剑入肉声瞬间淹没了整个街巷。某个被长矛贯穿的匈奴武士竟顺着矛杆往前爬,直到副将的短剑斩飞他的头颅。
城楼上,主将突然按住垛口——脚下传来潮水般的震动。
匈奴主力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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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碎裂的声响混杂着刀刃刺入血肉的沉闷响动,鲜血从伤口喷涌,发出“噗嗤”的声响,随后便是匈奴人撕心裂肺的哀嚎。这些惨叫传入秦军耳中,反倒成了最振奋人心的战歌。
匈奴人疯狂冲锋,秦军则死死阻拦,两军之间仅隔着一面盾牌的距离。盾牌前倒下无数敌兵,秦军以盾为墙,长矛自缝隙中猛然刺出,每一次突刺都夺走一条性命。这般战术,对人数处于劣势的秦军而言,无疑是最有效的抵御方式。
然而,盾阵的优势并未持续太久。越过城墙的匈奴军不仅有步兵,还有骑兵。随着另一侧城门大开,匈奴铁骑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骑兵冲锋!”一声令下,匈奴士卒迅速散开,战马嘶鸣着冲向秦军防线。秦军能挡住人力的冲撞,却难以抵挡战马的碾压。
“变阵!拒马阵!长矛准备!”副将见状,厉声高喝。
秦军迅速调整阵型,两人共持一盾,长矛斜指前方,锋刃上寒光闪烁,尖端还残留着未干的鲜血。将士们紧盯着前方,看着匈奴骑兵如狂风般逼近。
“砰——”
两军相接,瞬间血肉横飞。拒马阵前,无数长矛洞穿战马,战马哀鸣倒地,马背上的匈奴人亦难逃一死,跌落时被长矛刺穿,当场毙命。有匈奴骑兵甚至被钉死在阵前,内脏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前排的匈奴骑兵伤亡惨重,但正面的秦军同样付出代价。有人被战马撞飞,摔落后不省人事;有人被铁蹄践踏,粉身碎骨。
秦军的拒马阵只有一道,而匈奴骑兵却源源不断。前军的 硬生生冲开缺口,后续骑兵趁势突入,缺口越撕越大。
越来越多的匈奴骑兵突破防线,杀入秦军阵中。后方待命的秦军甲士怒吼一声:“杀!”随即迎头而上。匈奴人见秦军防线崩溃,所有士卒一拥而上,混战爆发。此时的秦军已无退路,唯有以血肉之躯阻挡匈奴人的脚步。
安俾城副将手中长矛染血,厉声咆哮:“弟兄们!生死在此一战!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杀蛮子!”
“杀——”
他率先冲入敌阵,长矛一挑,一名匈奴骑兵被刺穿胸膛,当场毙命。残存的秦军将士亦爆发出最后的怒吼,拼死冲向敌军。
“杀!”
在悬殊的兵力差距下,秦军连这支偷袭的匈奴军都难以剿灭。若是能早些发现敌踪,凭借强弓劲弩,本可轻易远距离射杀。可如今,城墙已失,远程优势荡然无存,唯有以命相搏。
然而,匈奴精兵却悄然自后方潜入城内。在敌众我寡的劣势下,短兵相接的厮杀尤为艰难。每位秦军勇士都需同时招架两三名匈奴士兵的围攻——赤手空拳本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三面夹击。
即便如此,秦军将士依然寸步不退。他们身后已无退路,唯有奋勇拼杀。
安俾城墙之上,因半数守军调离,防御力量骤减。而匈奴人的攻势却愈发凶猛,竟重现当初首攻安俾城时的骇人场面。那场恶战令双方元气大伤,但此刻匈奴更是倾巢而出:前方是攀城死士,后方列阵着黑压压的骑兵。只要城门告破,这支铁骑便会如洪流般席卷北地郡。
"放箭!快放箭!"安俾城守将嘶声怒吼。可兵力悬殊,人力终有穷尽。战局瞬息万变,转瞬间匈奴人已如潮水漫上城头。秦军弓手尚在拉弦,寒光闪过,弯刀已至,鲜血溅洒城堞。
如此惨剧在城墙各处接连上演。幸存秦军甲士立即抽剑迎敌。一名魁梧的匈奴力士挥舞巨锤杀入阵中,每记重击都带起血肉横飞。他所到之处,秦军节节败退。
安俾城主将左手持盾右手执剑,率先迎战那凶悍力士。巨锤挟着呼啸风声当头砸落。
"轰!"
第一锤被盾牌硬生生格挡。第二锤接踵而至。
"咔嚓——"
骨裂声轻微响起。主将趁机突刺,利剑贯入敌腹,再补一记蹬踹,那庞然身躯轰然倒地。但主将左臂已呈诡异弯折——能扛住两记重锤已是奇迹,终究难逃骨折命运。
他甩开残盾仰天长啸:"大秦儿郎,死战不退!"
回应他的却是死寂。回首望去,城头已满是匈奴兵刃的寒光。残存秦军被数倍之敌包围,刀光闪处,头颅滚落。短短片刻,守军几近全军覆没。
此刻,安俾城主将孑然立于城头。两侧匈奴士兵如潮围拢,无数双嗜血的眼睛紧盯着这位孤胆将军。战场竟陷入诡异的静默。
主将环视四周,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长笑:"陛下!臣...罪该万死!"
话音未落,他已然冲向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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