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更陌生的情绪,带着一丝烦躁,一丝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怜惜?
他甩开这荒谬的念头。怜惜?她配吗?一个心机深沉、手上沾满鲜血、如今又在他面前扮作无心无情的女人?
可目光,却无法从她身上移开。
许是坐得久了,安陵容轻轻动了一下,抬手似乎想抚一下额角,动作却有些迟缓笨拙。那狐裘大氅对于她纤弱的身形来说过于宽大,更显得她整个人脆弱不堪,仿佛一碰即碎。
胤禛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步走了过去。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安陵容。她转过头,看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便要起身行礼。
“坐着吧。”胤禛按住了她的肩膀,触手之处,隔着厚厚的狐裘,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单薄。他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初春微凉的风,拂过庭院,带来泥土和嫩芽的气息。
“身子……可还适应?”胤禛打破了沉默,声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放缓。
“谢皇上关怀,章太医和嬷嬷们照料周到,臣妾一切都好。”安陵容垂眸答道,标准而疏离。
又是一阵沉默。
胤禛看着她低垂的、浓密如蝶翼的睫毛,忽然问道:“你便没什么想对朕说的?关于……孩子。”
安陵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他:“皇上希望臣妾说什么?”
胤禛被她这句话噎住了。他希望她说什么?希望她像寻常孕妇一样,带着羞涩和喜悦谈论腹中的骨肉?希望她借此机会向他邀宠求怜?还是希望她流露出哪怕一丝为人母的温柔?
他知道,那不可能。
“他是朕的皇子。”胤禛盯着她的眼睛,强调道,“是大清的皇嗣。”
“是。”安陵容应道,语气依旧平淡,“臣妾明白。臣妾会尽力,保他平安降生。”
只是责任,无关情爱。胤禛听懂了她的未尽之言。
一股无力感席卷了他。他拥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可以清洗整个后宫,却无法让眼前这个女子,对他、对他们的孩子,生出一丝一毫的情感牵绊。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带起一阵冷风。
安陵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微微侧目,却见皇帝脸色阴沉,拂袖而去,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她收回目光,重新望向那几株桃树嫩芽,伸手拢了拢狐裘的衣襟,仿佛刚才那一场短暂的、算不上交谈的交谈,从未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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