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的发布会刚进行到一半，T台上突然传来“嘶啦”一声脆响——穿第四套“祥云”样衣的模特转身时，后腰的化纤金线直接崩开，裂开一道十厘米的口子，露出里面起球的灰色里布，台下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停！快把她拉下来！”林薇薇在后台尖叫，指甲死死掐进掌心，脸色白得像纸。她昨天才临时换的廉价面料，本以为能蒙混过关，没想到连走台的基本强度都撑不住。
负责服装的临时工慌慌张张跑上台，用别针胡乱把裂口别住，模特捂着后腰狼狈退场，台下的相机快门声却没停。《时尚芭莎》的记者马克举着镜头，对着地上掉落的几缕化纤金线皱眉：“这材质也太劣质了，用手一扯就能断，林薇薇到底有没有做过面料测试？”
旁边的意大利设计师卢卡摇头冷笑：“上周我去安东尼奥工坊，刚好看到苏晚团队买双宫茧真丝，人家连锁边都要用专用线，再看看这个——化纤线缝的祥云，针脚歪歪扭扭，连机器绣都不如，还敢叫‘高级时装’？”
后台里，林薇薇正对着团队发脾气，桌上的流程表被揉成一团：“不是让你们用胶水把金线粘牢吗？怎么还是崩了？”
负责工艺的师傅无奈地摊手：“林小姐，这是化纤线，粘了胶水也硬邦邦的，模特一动就崩，您要是早点听我的，买稍微好点的真丝线，也不会出这种事。”
“好点的线不要钱吗？”林薇薇吼道，“赵天宇只给了这么点预算，我有什么办法？”她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又传来坏消息：“林总，穿压轴款的模特说领口的金线扎得她脖子疼，不肯上台了！”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旁边的丝巾就往后台冲：“让她忍忍！不就是扎几下吗？走完这场就能拿钱！”可她刚走到出场口，就看见模特正对着镜子扯领口，脖子上已经被金线划出几道红印：“我不穿了！这衣服根本不是给人穿的，化纤线硬得像铁丝，再穿下去要破皮了！”
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举着手机直播，弹幕里全是嘲讽：“这就是林薇薇说的‘原创’？面料差就算了，做工还这么烂，对比苏晚昨天的彩排，简直是天壤之别！”“刚才那个崩线的口子，我看到里布都起球了，这是从批发市场淘来的尾货吧？”
林薇薇没办法，只能让助理把压轴款的领口剪大，又找了条银色围巾裹在模特脖子上，勉强把人推上T台。可模特刚走两步，围巾就滑下来，露出脖子上的红印，台下的哄笑声更响了。
“太敷衍了！”前排的安娜放下相机，对身边的同事说，“苏晚的‘涅盘’系列，光领口的滚边就请马泰奥先生手工修改，林薇薇倒好，用围巾遮瑕疵，这根本不是设计，是应付！”
更尴尬的还在后面——当压轴款模特走到T台中央，按林薇薇的要求扬起“飞天飘带”时，飘带上的塑料珠片突然掉了一地，滚到前排观众的脚边。有个小男孩捡起一片，举着问妈妈：“这是不是玩具上的零件呀？”全场瞬间爆发出笑声。
林薇薇在后台听着笑声，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助理赶紧扶住她：“林总，要不咱们提前结束吧？再走下去……”
“不行！”林薇薇咬着牙，“我花了这么多钱，怎么能提前结束？让下一个模特赶紧上！”可她刚说完，就看见秦峰带着两个米兰警方的人走进后台，手里拿着一叠文件。
“林薇薇小姐，”秦峰把文件递过去，“这是你买通苏晚团队实习生、窃取设计稿的证据，还有你用盗版敦煌音乐的版权纠纷，警方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
林薇薇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挥手打掉文件：“你胡说！我没有！这是你和苏晚联手陷害我！”
“是不是陷害，证据说了算。”秦峰指了指后台的监控，“你让临时工损坏苏晚团队音乐文件的监控，我们已经拿到了。另外，赵天宇已经被抓了，他供出是你让他干扰苏晚的直播信号。”
台下的记者听到动静，全涌到后台门口，相机对着林薇薇疯狂拍摄。有人举着苏晚“涅盘”系列的样衣照片问：“林小姐，您的设计和苏晚的高度相似，甚至连纹样的位置都一样，这是抄袭吗？”
“不是！是她抄我的！”林薇薇尖叫着推开记者，想从后门逃跑，可刚跑两步，高跟鞋就崴了，重重摔在地上，裙摆的化纤金线又崩开一道口子，狼狈不堪。
“快看！她的飘带是用胶水粘的！”有记者拍到她裙摆的胶水痕迹，“苏晚的飘带用的是糯米胶，还请周绣娘手工固定青金石碎末，林薇薇这是直接用502粘的塑料珠片！”
林薇薇爬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前跑，连掉在地上的高跟鞋都没捡。她跑过走廊时，刚好看到电视里在重播苏晚“涅盘”系列的压轴秀——暖光下的云锦金线泛着柔光，紫外线灯亮起时，暗纹与青金石碎末交相辉映，琵琶声与弦乐完美融合，和她的“车祸现场”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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