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好。我带两个兄弟,扮成国军的军医,去给他们体检。沈当家,你和老陈在外面接应,一旦发现目标,我们就动手。”
老陈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就按这个计划来。我现在就去安排,给你们弄国军的军装和证件。”
就在这时,茶馆的门突然被敲响了,这次的敲门声很急促,和之前的暗号完全不同。
老陈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示意沈青梧等人躲到麻袋后面,自己则握紧了藏在腰间的短枪,慢慢走到门口,压低声音问:“谁?”
“是我,阿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青梧的身子一僵,阿杰?他怎么会在这里?
老陈也愣住了,他打开门,看到浑身湿透的阿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气息急促。“阿杰?你怎么来了?顾先生不是让你留在上海吗?”
阿杰走进来,看到躲在麻袋后面的沈青梧,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沈当家,顾先生让我来给你送消息。佐藤健一在上海动了手脚,他抓走了青帮的几个兄弟,威胁你立刻回去,否则就杀了他们。”
沈青梧的眉头皱了起来,佐藤健一这是故意调虎离山?她刚离开上海,他就动手了?
“顾先生怎么说?”沈青梧问道。
“顾先生让你放心,他已经派人去救那些兄弟了。”阿杰说道,“他让我告诉你,苏州这边的任务,一定要完成,不能让松井一郎的阴谋得逞。”
沈青梧沉默了片刻,她总觉得,阿杰的话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顾先生知道她这次苏州之行的重要性,不可能轻易让阿杰过来打扰她。而且,阿杰的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像是在隐瞒什么。
“阿杰,你是怎么过来的?”沈青梧突然问道,“从上海到苏州,这么大的雨,你坐的什么车?”
阿杰的身子顿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我……我坐黄包车到火车站,然后坐火车过来的。”
“火车?”鬼手突然开口,“这个点,还有从上海到苏州的火车吗?我记得,最晚的一班火车,是晚上十点。现在都凌晨两点了。”
阿杰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沈青梧的眼神冷了下来,她缓缓从麻袋后面走出来,一步步逼近阿杰:“阿杰,你说实话,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不是松井一郎派你来的?”
阿杰猛地后退一步,摇着头:“不是!沈当家,你别误会,我真的是顾先生派来的!”
“顾先生派来的?”沈青梧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顾先生的生日是几号?他最喜欢喝什么茶?”
阿杰的眼神彻底慌乱了,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这些都是最基本的问题,只要是顾先生身边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
“你根本不是顾先生派来的!”沈青梧突然拔出腰间的短枪,对准阿杰的胸口,“说!松井一郎让你来干什么?是不是想破坏我们的计划?”
阿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身体开始发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还有一丝挣扎。他突然跪了下来,眼泪掉了下来:“沈当家,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松井一郎抓了我女儿,他说如果我不帮他,就杀了我女儿!”
沈青梧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她想起之前在上海,阿杰也是这样,说自己的女儿被松井一郎抓了,被迫当替身。
“你女儿,现在在哪里?”沈青梧问道。
“在上海,被松井一郎关在一个秘密据点里。”阿杰哭着说,“他让我来苏州,给你们传递假消息,说佐藤健一抓了青帮的兄弟,让你立刻回上海。他还说,只要你一离开苏州,他就会让替身趁机混入医护人员里面,去苏浙游击区。”
沈青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看着阿杰,眼神里充满了怀疑。阿杰的话,半真半假,她不知道该不该信。
老陈突然开口:“沈当家,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我刚才收到消息,日军确实在火车站附近部署了不少兵力,好像在等着什么。”
鬼手也点了点头:“阿杰以前在青帮的时候,为人还算老实,应该不会故意背叛我们。而且,他的女儿确实在松井一郎手里,他也是被逼无奈。”
沈青梧沉默了片刻,慢慢放下了枪。她知道,现在不是追究阿杰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三个替身,完成任务。
“起来吧。”沈青梧的声音缓和了几分,“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你,但你必须帮我们。你知道那三个替身的特征吗?他们长什么样?有什么习惯?”
阿杰连忙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我知道!我知道!松井一郎给我看过他们的照片,‘寒梅’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左眼角有一颗痣;‘冷竹’是个男人,二十多岁,右手有一道疤;‘幽兰’也是个女人,二十出头,说话的时候喜欢咬嘴唇。”
沈青梧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些特征,太重要了。有了这些,他们就能在医护人员里面,精准地找到那三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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