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看着沈青梧苍白的脸,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坚定地说:“晏辰,青姑娘,你们先走,我来引开日军。”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顾晏辰拉住他,“我们一起走,一定能冲出去。”
“我不能再连累你们了。”老张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顾晏辰,“这是我这些日子记录的日军联络暗号,对你们或许有用。我儿子就拜托你们了,若能救他出来,告诉他,他爹不是汉奸,只是一时糊涂。”
他不等顾晏辰和沈青梧反应,突然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日军在这里!快来抓我啊!”
“张叔!”顾晏辰想追上去,却被沈青梧拉住了。沈青梧看着老张远去的背影,眼眶有些湿润:“让他去吧,这是他的选择,也是他的救赎。我们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快去找陈叔处理伤口,然后去救他儿子。”
顾晏辰咬了咬牙,看着老张的身影消失在雨巷深处,耳边传来密集的枪声,他知道,老张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他握紧手里的布包,对沈青梧说:“走,我们现在就去虹口区,救回张叔的儿子。”
第4节:仓库救人,父爱如山铸忠魂
虹口区的废弃仓库阴森恐怖,门口挂着“三井洋行”的木牌,早已褪色,在雨夜里像一张鬼脸。沈青梧和顾晏辰躲在仓库对面的废弃建筑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仓库门口有两名日军站岗,手里握着步枪,警惕地盯着四周,仓库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只能隐约看到里面透出的微光。
沈青梧的肩膀已经包扎好了,但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她靠在墙上,对顾晏辰说:“你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从后面翻墙进去救人。记住,速战速决,不要恋战,救了人就走。”
顾晏辰点头,掏出枪,朝着仓库旁边的空地上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寂静。门口的两名日军立刻警惕起来,朝着枪声的方向看去,嘴里大喊着:“谁在那里?”
趁着日军分神的瞬间,沈青梧像一只敏捷的猫,快速冲到仓库后面,纵身一跃,翻过了低矮的围墙,落在仓库院子里。院子里杂草丛生,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她贴着墙根,慢慢朝着仓库门口移动。
顾晏辰继续朝着空地上开枪,还故意大喊:“日军走狗,快出来受死!”两名日军被激怒了,朝着顾晏辰的方向跑去,想要抓住他。沈青梧趁机溜到仓库门口,掏出铁丝,快速撬开了仓库的门锁,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仓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挂在房梁上,摇曳不定。角落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被绑在柱子上,嘴巴被堵住,脸上满是泪痕,正是老张的儿子小辉。小辉看到沈青梧,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色,挣扎着想要说话。
沈青梧快步走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拿掉他嘴里的布:“别说话,我是你爹的朋友,来救你出去。”
小辉哽咽着说:“我爹呢?他怎么样了?日军说他是汉奸,要杀了他。”
“你爹不是汉奸,他是英雄。”沈青梧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为了救你,引开了日军,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就在这时,仓库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顾晏辰冲了进来,脸色凝重:“不好,日军回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沈青梧拉起小辉,跟着顾晏辰朝着仓库后门跑去。刚跑到后门,就看到几名日军已经堵在了门口,为首的正是松井一郎的手下,佐藤。佐藤笑着说:“沈青梧,顾晏辰,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天真,真以为能救走这个小鬼?”
“佐藤,你少废话!”顾晏辰举枪对准他,“让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佐藤摆了摆手,身后的日军立刻举枪对准他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吧。松井顾问说了,只要你们交出‘狸猫计划’的完整名单,还有地下党的联络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沈青梧冷笑一声,握紧了樱花短刀:“想要名单和联络网,先问问我手里的刀同意不同意!”她转头对顾晏辰说:“你带着小辉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顾晏辰坚定地说,“我们一起冲出去!”
佐藤看着他们,眼神阴狠:“敬酒不吃吃罚酒!开枪!”
日军的子弹朝着他们射来,沈青梧和顾晏辰一边躲闪,一边开枪还击。小辉吓得躲在顾晏辰身后,浑身发抖,但他没有哭,而是紧紧握着拳头——他知道,自己不能拖后腿。
激战中,沈青梧的肩膀再次被子弹击中,疼痛难忍,她踉跄着后退一步。佐藤看到机会,举枪对准沈青梧:“受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住手!”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老张浑身是血,拄着一根木棍,一步步走了进来。他的腹部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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