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里很宽敞,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碟点心和一壶茶,武藤坐在桌子后面,指着对面的椅子:“坐吧,青田小姐,咱们慢慢聊。”
沈青梧坐下,没碰桌上的茶,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别叫我青田,我叫沈青梧,沈家的沈,青梧的青,青梧的梧。你约我来,不是为了聊茶的吧?有什么话,直说。”
武藤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带着挑衅:“沈青梧?好,那我就叫你沈青梧。当年沈家十七口人,死在我手里的时候,你才多大?好像才十岁吧,躲在衣柜里,看着我杀了你的父母,你的哥哥,你怎么就没吓死呢?”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扎在沈青梧的心上,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布包,指节泛白,却还是强压着杀意:“我没吓死,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替沈家十七口人报仇。当年你杀沈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
“落在你手里?”武藤放下茶杯,冷笑一声,“沈青梧,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走出聚仙楼?外面都是我的人,门口有岗哨,巷口有装甲车,你带的那些青帮兄弟,根本进不来。我约你过来,就是想让你死个明白。”
“明白什么?”沈青梧盯着他,突然想起影留下的小本子里,提到沈家灭门的时候,松井也在场,“当年沈家灭门,是不是松井一郎指使你的?你只是个执行者,对不对?”
武藤的眼神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冷笑:“你倒是挺聪明,没错,是松井顾问让我做的。沈家当年和地下党有联系,还帮他们藏物资,松井顾问早就想除掉沈家了,我只是顺水推舟,顺便捞了点好处。怎么,你想找松井报仇?可惜啊,他今天不在这儿,你见不到他了。”
沈青梧心里一沉,果然和她想的一样,松井才是主谋。她故意装作愤怒的样子,拍了拍桌子:“武藤敬二,你以为你把松井推出来,就能活?今天不管松井在不在,我都要杀了你,替沈家,替阿影报仇!”
“阿影?你说那个背叛我的废物?”武藤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真是个傻子,为了你们这些中国人,丢了自己的命,值得吗?沈青梧,我劝你别挣扎了,你要是愿意归顺皇军,我可以在松井顾问面前替你求情,让你继续做你的‘青田小姐’,比你跟着青帮打打杀杀强多了。”
沈青梧看着他伪善的脸,心里的杀意更浓了,她慢慢把手放在斗篷的夹层里,摸到了短刀的刀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光:“归顺皇军?你做梦!我沈青梧,就算是死,也不会认贼作父!”
就在这时,武藤突然抬手,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都进来!”雅间的门立刻被推开,五个日军士兵冲了进来,手里端着步枪,枪口对准了沈青梧。武藤站起身,走到沈青梧面前,手里握着樱花纹短刀,刀尖抵着她的喉咙:“沈青梧,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只好送你上路了。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想问你,影留下的那个小本子,在你手里吧?里面的情报,你都看完了?”
沈青梧心里一惊,没想到武藤竟然知道小本子的事,她强装镇定:“什么小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武藤冷笑一声,用刀尖轻轻划了一下她的喉咙,渗出血丝:“别装了,影那小子,早就被我怀疑了,他藏小本子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要是把小本子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不然,我会让你尝尝日军的酷刑,看看你能不能扛得住。”
第四节 雅间激战,信号传援乱敌阵
沈青梧看着抵在喉咙上的刀尖,感受着冰冷的触感和一丝刺痛,心里却没有丝毫慌乱——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武藤以为用日军士兵和酷刑就能逼她交出小本子,却没想到,她早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想要小本子?”沈青梧突然笑了笑,眼神里满是嘲讽,“你先看看你身后!”
武藤下意识地回头,沈青梧趁机抬手,一把抓住他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拧,“咔嚓”一声,武藤疼得闷哼一声,手里的樱花短刀掉在地上。她同时抬脚,狠狠踹在武藤的肚子上,武藤踉跄着后退,撞在桌子上,碟子里的点心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开枪!杀了她!”武藤捂着肚子,对着身边的日军士兵大喊。
日军士兵立刻扣动扳机,沈青梧赶紧弯腰,躲到桌子后面,子弹打在桌子上,木屑飞溅,“砰砰”的声响在雅间里回荡。她从斗篷夹层里掏出短刀,又摸出一颗烟雾弹,拉开引线,扔在地上:“嗤——”浓浓的白烟很快就填满了整个雅间,日军士兵的视线被挡住,只能胡乱开枪,却没伤到沈青梧。
沈青梧趁机从桌子后面探出头,手里的短刀猛地一扬,精准地刺中了一名日军士兵的胸口,那名士兵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她站起身,借着烟雾的掩护,在雅间里穿梭,短刀一次次落下,每一次都能击中日军士兵的要害——她的动作很快,像一道黑影,在烟雾中一闪而过,只留下几声闷哼和倒地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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