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小心!”沈青梧大喊一声,刚要扑过去,就见影突然从后面冲过来,身体挡在顾晏辰面前。
“砰——”一声枪响,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影的胸口,穿过他之前的伤口,嵌进了内脏里。鲜血瞬间从影的胸口喷出来,染红了他的黑色风衣,也溅在了顾晏辰的脸上。
影的身体晃了晃,慢慢倒下去,顾晏辰赶紧伸手接住他,将他抱在怀里,声音都在发抖:“阿影!阿影!你怎么样?别睡!千万别睡!”
沈青梧也跑了过来,蹲在影的身边,看着他胸口不断涌出的鲜血,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滴在影的脸上,也滴在雪地上,很快就冻成了冰。
影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已经有些模糊,却还是努力朝着沈青梧的方向看,他伸出手,想要碰沈青梧的脸,指尖却只碰到了她的袖口,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青姐……替我……杀了松井和武藤……替我……看看中国胜利的样子……我想知道……胜利的时候……天空是不是蓝的……”
武藤敬二走了过来,看着倒在顾晏辰怀里的影,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影,你真是个傻子。为了几个中国人,丢了自己的命,值得吗?”
影听到武藤敬二的声音,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这是他一直藏在身上的,用来防身的。他猛地将匕首扔向武藤敬二,武藤敬二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反击,愣了一下,赶紧侧身躲开,匕首没击中他,却精准地刺中了他身后的一名日军士兵的喉咙。
“你这个废物!”武藤敬二怒极,抬脚就要往影的身上踹,沈青梧立刻站起来,挡在影的面前,手里的短枪对准武藤敬二的胸口,眼神里满是杀意:“你敢动他一下,我立刻杀了你!”
武藤敬二停下脚步,却还是笑着说:“杀了我?你先看看他,他已经活不成了。”
影的手慢慢垂了下去,眼睛盯着天空,雪落在他的脸上,融化成水,顺着脸颊往下流。顾晏辰抱着他,突然发现他脸上的银色面具松了,轻轻一碰,面具就掉在了雪地上——露出了一张年轻的脸,大概二十岁左右,眉眼干净,只是脸色苍白,左胸口处,还留着一块淡淡的红色胎记,和那张旧照片上的小男孩一模一样,没有一点整容的痕迹。
沈青梧看着影的脸,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握紧拳头,声音嘶哑却坚定:“阿影,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松井一郎,武藤敬二,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我也会替你看看,中国胜利的样子,到时候,我会告诉你,胜利的天空,一定是蓝的。”
武藤敬二看着沈青梧,突然收起了笑容,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杀意,他指了指沈青梧,语气带着一丝挑衅:“沈青梧,别以为你换了个身份,我就认不出你了。沈家灭门的仇,我们还没算完。明天中午,聚仙楼烟馆,我等你。咱们面对面,了断所有恩怨,你敢来吗?”
沈青梧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神里的悲痛渐渐被杀意取代,她握紧手里的短枪,语气坚定:“我为什么不敢来?明天中午,聚仙楼,我会让你为沈家十七口人,为阿影,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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