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假面潜行,暗夜涉险
法租界的夜,被日军封锁线切割得支离破碎。沈青梧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日军护士服,领口别着伪造的“东京红十字会支援护士”证件,脸上化着淡淡的病容妆,将短刀藏在护士帽内衬,青霉素的药瓶轮廓在白大褂口袋里若隐若现。
“日军医院在公共租界与法租界交界处,门口有三层岗哨,进大门要核对指纹和证件编号,你务必小心。”阿坤将一张手绘的医院地图塞给她,声音压得极低,“我已经安排青帮兄弟在医院后门接应,拿到药就往东边的巷子跑。”
沈青梧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标注的“药房”位置,眼神冷冽如冰。林墨在地下党医院的呻吟声还在耳边回响,那枚穿透他胸膛的子弹带着日军特制的火药,伤口已经开始化脓发黑,若再得不到青霉素,最多撑不过十二个时辰。
她混在几名真正的日本护士中,沿着街边的阴影前行。日军巡逻队的皮靴声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探照灯的光柱在街道上扫来扫去,照亮难民们蜷缩的身影。沈青梧低下头,用日语低声和身边的护士交谈,模仿着她们谦卑的语气,成功避开了巡逻队的盘查。
日军医院的大门如同一张吞噬生命的巨口,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围墙高达四米,上面缠绕着带刺的铁丝网,岗哨里的日军士兵端着上膛的步枪,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证件!”岗哨士兵伸手拦住沈青梧,手指在她的证件上反复摩挲,眼神里满是怀疑,“你的口音不像东京人,更像……中国人?”
沈青梧心头一紧,脸上却露出惶恐的神色,弯腰行礼:“长官,我是在大阪长大的华侨,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所以口音有些混杂。”她故意用生疏的中文夹杂着日语解释,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樱花徽章——这是从一名被俘的日军护士身上搜来的,是东京红十字会的专属标识。
士兵看到徽章,眼神中的怀疑少了几分,又核对了证件编号和指纹,确认无误后才挥手放行:“进去吧,最近医院不太平,晚上不要乱走动。”
沈青梧松了口气,走进医院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走廊里灯火昏暗,穿着白大褂的日军医生和护士匆匆走过,偶尔能听到病房里传来伤员的惨叫——大多是在淞沪战场上受伤的日军士兵。
她按照地图指示,悄悄向药房方向移动,路过一间病房时,门突然被推开,一名穿着黑色风衣、戴着白手套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左手上戴着一枚银色的蛇形戒指,眼神锐利如鹰,正死死地盯着沈青梧。
沈青梧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短刀。这个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绝非普通的日军医生。
“你是哪个科室的护士?”男子用流利的中文问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沈青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弯腰行礼:“回长官,我是手术室的临时护士,奉命来药房取药。”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手术室的护士?我怎么没见过你?”他抬手,白手套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沈青梧的脸颊,“你的耳后,有一道疤痕,像是……刀伤?”
第2节:鬼手现身,临时结盟
沈青梧瞳孔骤缩,猛地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右手已经摸到了护士帽内衬的短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慵懒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川岛博士,您还在这儿啊?院长找您有急事。”
男子——也就是川岛博士——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穿着白大褂、头发乱糟糟的医生靠在墙角,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眼神吊儿郎当,正是地下党安插在日军医院的卧底“鬼手”。
鬼手缓步走过来,自然地揽住沈青梧的肩膀,对川岛博士笑道:“这位是我新收的助手,刚从大阪过来,还不太熟悉医院的情况,让您见笑了。”他转头对沈青梧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给川岛博士道歉?”
沈青梧立刻会意,再次弯腰行礼:“对不起,川岛博士,是我不懂规矩。”
川岛博士眼神中的怀疑并未完全消散,他深深地看了鬼手一眼,又扫了沈青梧一眼,才转身离开:“下次注意点,医院里不是你该放肆的地方。”
看着川岛博士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沈青梧才松了口气,低声对鬼手说:“多谢。”
“谢什么,都是自己人。”鬼手扔掉嘴里的香烟,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我早就收到消息,你要来抢青霉素。药房的钥匙我已经弄到了,跟我来。”
两人悄悄来到药房门口,鬼手用钥匙打开门,闪身进去。药房里摆满了货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品,青霉素被放在最里面的保险柜里。
“日军看得很紧,保险柜需要密码才能打开。”鬼手压低声音,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密码,你赶紧打开,拿了药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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