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妙珠送回林家小院,夕阳如血。
阿娘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哭得肝肠寸断。默娘站在一旁,看着妙珠惨白的脸和穗安染血的外袍,自责如毒蛇噬咬。
穗安迅速给远赴京城的阿爹修书一封,托人加急送出,刚搁下笔,院门被叩响。
一名衙役恭敬道:“清云道长,赵大人请您移步县衙大牢。汪施旗指名要见您。”
穗安眉头微蹙。默娘立刻紧张起来:“穗安,他……”
“无妨。”穗安打断她,声音平静,“我去看看这条疯狗,还想吠些什么。”她安抚地按了按默娘紧绷的肩膀,转身随衙役而去。
县衙大牢深处,阴冷潮湿,腐朽与绝望的气息浓得化不开。最里间单独的重犯牢房,铁栏粗如儿臂。汪施旗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
曾经威严的官袍被剥去,只剩一身肮脏的囚衣。不过短短数日,他仿佛老了二十岁,满头乱发竟已花白大半,面容枯槁如朽木,深深凹陷的眼窝里,布满了浑浊的血丝。
穗安站在牢门外,火把的光在她脸上跳跃,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
汪施旗似乎察觉到有人,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在穗安脸上聚焦了片刻。
“是你……”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漏气的嗬嗬声,“安小哥,不,现在该称你一声林姑娘了吧?”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穗安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汪施旗见她不语,自顾自地低笑起来,笑声在死寂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瘆人:“你认识我,呵,我也认出你了。两年前你惊走假扮成我儿子的妖物,我就该想到你不是寻常的游方郎中……”
穗安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投入死水的石子,“五年前,宴公在海上作乱,伤人无数。是你,汪县令,亲自带人围剿,寻访高人,最后虽未能根除,却也将其重创驱离,护得一方百姓平安。”
她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张被绝望和戾气扭曲的脸,“那时,你是个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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