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站在自家昏暗的卧室里，面前是自己的老公在苟延残喘。
她现在只是觉得赵德飞陌生又厌恶。
赵德飞那只被江寒废掉的手无力地耷拉着，一条腿也变成了奇怪的角度。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哀求。
"老婆...我真的快饿死了...求你想办法弄点吃的..."
"你当初要把我送给河正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
周冰冷冷地说，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赵德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飘忽。
"那...那都是权宜之计啊！我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做？"
"闭嘴！"周冰猛地打断他，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自己也很饿，已经三天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了。
关键是家里已经没有水了，她的嘴唇都有些干裂。
窗外，黑色的雨幕仍在继续，雨水拍打着玻璃发出令人烦躁的声响。
整栋楼里，现在只有江寒家还有充足的食物储备。
但上次江寒暴起杀人之后，已经没有人敢去打他的主意。
赵德飞哀求着说："老婆，江寒那里有很多物资，要不... 要不你去试试？"
赵德飞恨不得杀了江寒，但是现在就是形势比人强。
他现在只有自己的老婆，也就是周冰可以拿去换东西。
周冰对赵德飞的无耻感到震惊。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知道去江寒那里意味着什么吗？"
赵德飞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老婆...苦了你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呵，"周冰冷笑，"要去你自己去，为什么让我去？"
赵德飞听完周冰的话也不装了。
他用恶毒的眼神看着周冰说。
"你要是不想去江寒那儿也行！楼下老王说了，半瓶水换你一晚上！"
周冰浑身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她死死盯着这个曾经发誓要保护她的男人。
现在却像个拉皮条的一样算计着她。
"你是嫌老王给得少吧？"她咬牙切齿地说。
赵德飞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又怎么样？现在这世道，你还想当大小姐？"
他狰狞地笑着，"要么去江寒那儿，要么去老王那儿，你自己选！"
周冰不说话了，她也在考虑利弊。
用半瓶水把她交给别的男人这种事他绝对干得出来。
问题是现在下雨无法逃走。
只要赵德飞联系了老王，那她基本上就是无处可逃。
周冰转身走向窗边，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就像她心里流血的伤口。
她太清楚去老王那里的下场了。
那些被交换的女人，最后都成了公共物品，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个主播好像在江寒家里过的挺好的，面色还挺红润。
与其变成多人玩具，还不如给了江寒...
她低头看着窗户里映照出来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还是这个城市最好的精英律师。
现在却沦落到要把自己交给哪个男人的选择上面。
"我真是瞎了眼。"周冰喃喃自语，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当她站在江寒家门前，心情特别复杂。
毕竟江寒和他们家有过节，她不知道江寒会不会好好待她。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按不下门铃。
开门的是杨婉丽，她看到周冰之后惊讶了一下。
然后就是了然的眼神，周冰不由得低下了脑袋。
她觉得自己主动来这里，已经代表了要用自己换东西。
这对她来说是巨大的羞耻。
周冰最终还是走进江寒家里，然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眼前的景象让她恍惚间以为穿越到了末世前的某个周末。
江寒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游戏手柄。
杨婉丽坐回江寒身边，也兴奋地开始操作角色。
两个人在玩一个格斗游戏。
最刺眼的是茶几摆得满满的汉堡、金黄酥脆的薯条，还有冒着气泡的大杯可乐。
"这...这..."周冰的喉咙发紧，胃部因为食物的香气而剧烈抽搐。
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江寒头也不抬地扔过来一份文件："周律师，签约吗？"
周冰艰难地双手拿起合同，只看了一眼，她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主人...
这份合约简直是在践踏她作为律师的尊严。
"这根本就是奴隶契约！"周冰的声音都在发抖，"我是不会签。"
"那就兼职吧。"
江寒漫不经心地回答，手指还在游戏手柄上灵活地按动着。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周冰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周冰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犹豫地问道："兼职...具体是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江寒头也不抬，语气平淡："签了就是永久合约。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签。"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不过你现在很渴吧？"江寒指了指桌上的矿泉水。
"按照合约内容兼职一次，就能有水喝，还有泡面。"
周冰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桌子上的汉堡可乐还有那瓶水，喉咙火烧一般。
她在心里天人交战，这个兼职要求显然已经突破了她能接受的底线。
但想到家里那个窝囊的丈夫，还有楼下那个丑陋的老王...
再看看眼前长得还算清秀的江寒。
周冰深吸一口气，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好吧。"
江寒这才放下游戏手柄，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
"周律师，"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跪着说话。"
周冰浑身一颤，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的职业尊严在尖叫着抗议，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慢慢弯曲。
当地毯的绒毛触碰到膝盖时，周冰才惊觉自己真的跪下了。
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既恐惧又...心跳加速？
"很好。"江寒掰开一块汉堡，随意地扔在她面前的地上，"吃吧。"
周冰死死盯着那块掉在地上的汉堡，完全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她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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