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争辩，点头退出去了。
但我注意到，他经过麦克风架时，右手滑了一下，像是碰到了开关按钮。
我立刻收声，后退半步。关毅也站了起来。
几秒钟后，音响再次发出高频噪音，比昨天更尖锐。老师迅速切断电源，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又是他。”我盯着门口的方向。
关毅走出去找人，十分钟后回来，脸色沉了下来。
“那个人登记用的是假信息。工具箱里有干扰器，能远程触发音频异常。”
我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着笔记本边缘。他们越来越急了。
“为什么不直接伤害我？”我问他。
“因为目的不是让你倒下。”关毅说，“是让你怀疑自己能不能继续。”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动摇信心，比打断腿更有效。
但我没给他们机会。
当天晚上，我整理完所有笔记，把“L.M.07”“陆家旧址”“录音备份线索”三个关键词标红。又把两次干扰事件的时间、地点、手法列成表格，附上关毅提供的监控片段描述。
临睡前，我给私家侦探换了新的手机号，重新发了条信息。没有回音，但我知道，只要还在查，就有希望。
第三天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到训练室。门还没开，我靠着墙等。远处保洁阿姨推着车过来，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点头回应，目光落在她车上的清洁剂瓶子上。标签贴得歪了，露出底下一行小字：**L区设备供应专用**。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
她推车走了，我走过去看那个瓶子。生产批次编号模糊不清，但“L区”两个字清晰可见。
我掏出手机拍下照片，立刻发给关毅。
三分钟后他回电：“别动它。等我过来。”
我站在原地，手插在裤兜里，盯着那辆渐行渐远的清洁车。
风吹起窗帘的一角，阳光照进来，落在地板上一道斜线。
我低头看了看鞋尖，往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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