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昏暗中艰难地聚焦,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衫……
他发现自己被挪到了一间极尽奢靡的卧房……
帐幔低垂,缀着珍珠流苏,床边小几上摆着鎏金香炉,正袅袅吐出浓郁得令人作呕的馥郁香烟……
烛台上儿臂粗的红烛燃着,火光跳跃,将一切蒙上昏黄暧昧又邪恶的光影!
“醒了……世子!醒了!”是邢老三那尖细谄媚、此刻听来却如同夜枭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齐稚奋力晃动脑袋,甩开脸上的水珠,瞳孔因惊恐而急剧收缩。
“夫君!!!”一声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尖叫,如同被踩碎了心脏的夜莺,撕裂了浓香的空气,狠狠刺入他的耳膜!
啊!!!
是莺莲!!齐稚心中如同山崩地裂,肝胆俱裂!他拼命扭过头,脖颈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只见不远处的锦绣堆叠的宽大床榻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被数道绳索以极其屈辱的姿势捆绑着,衣裙凌乱,露出大片肌肤,正是他新婚不久、爱若珍宝的妻子——莺莲!
她云鬓散乱,珠钗斜坠,原本清丽的脸庞上满是纵横的泪痕和绝望的恐惧!
而床沿,正悠然坐着一个身影——一个白面公子。
世子……
宇文庭信!
他只穿着一身松垮的丝绸寝衣,领口敞开,露出略显苍白的胸膛!
脸上挂着一种残忍而愉悦的笑意,那双细长的眼睛色眯眯地在莺莲发抖的娇躯上来回逡巡……
“世子!您看,他醒了!可以开始了!”邢老三在一旁卑躬屈膝,搓着手,脸上洋溢着扭曲的兴奋,如同等待一场好戏开场的猢狲。
“啧,醒了才好!这才够味!”宇文庭信轻佻地一笑,声音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慵懒和残忍,“就得让他看着,听着,才有趣味。”
宇文庭信伸出手,那保养得极好的、苍白的手指,开始一层层、慢条斯理地,却又带着粗暴力量地撕扯莺莲身上那单薄的衣裙!
“刺啦!!!”布帛撕裂声尖锐刺耳。
“禽兽!!!放开我!夫君……救我!!!”莺莲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拼命挣扎,绳索深深勒进她细嫩的皮肉,留下道道红痕。
宇文庭信却仿佛更兴奋了,粗重的喘息声混合着淫邪的笑声:“叫!再大声点!让你这废物夫君好好听听!哈哈哈!!!”
齐稚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每一块肌肉都绷紧欲裂!
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瞪出眼眶,额头上青筋暴露!
他想嘶吼,想咆哮,想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想冲过去将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撕成碎片!
可他发不出任何清晰的声音,只有困在喉咙深处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呜”哀鸣!
剑渊被废,身体软绵无力,连挣脱绳索的微末力气都没有。
无能为力的绝望、撕心裂肺的痛楚、滔天的怒火,如同冰冷的岩浆,瞬间淹没了他!
泪水混合着脸上的冷水,疯狂涌出……
他不想看!
不忍看!
那每一帧画面都是对他灵魂最残酷的凌迟!
他拼命想闭上眼,扭开头……
邢老三狞笑着上前,用那干瘦却有力的手指,粗暴地掰开他的眼皮,强迫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正在发生的、令他心胆俱裂的暴行!
“齐老弟,好好看着!这可是世子赏你的天大眼福!嘿嘿嘿……”
宇文庭信的动作幅度更甚,莺莲的哭喊声从凄厉逐渐变得嘶哑,最终化作断断续续的、破碎的呜咽,那双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彻底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麻木、死寂……
最终,那双眼睛直直地望着华丽的帐顶,仿佛灵魂早已被抽离,只剩下一具承受屈辱的躯壳。
齐稚的心,在那死寂的目光中,彻底碎了。
他停止了无用的挣扎,身体不再颤抖,只是僵硬地坐在那里,如同同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唯有眼角不断滚落的泪水,证明着他还在承受着这无边地狱的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万年……
宇文庭信才心满意足地起身,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脸上带着满足后的慵懒。
“啧啧啧,真是不赖……嫩得出水!”他咂咂嘴,意犹未尽地瞥了一眼床上如同破碎人偶般毫无生气的莺莲,随口吩咐道,“收拾收拾……快给老爷子送去!”
邢老三连忙躬身,谄媚得如同摇尾乞怜的狗:“好嘞!保证收拾得妥妥帖帖,献给老公爵!”
宇文庭信整理着衣襟,轻飘飘地补了一句,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等老爷子玩完了……就赏给你们底下人乐呵乐呵了。”
话音落下,屋内只剩下齐稚喉咙深处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风箱破裂般的“嗬嗬”声……
那是极致的悲恸与愤怒和再也无法宣泄的哀鸣……
灯火跳动,将这场人间至暗的罪恶,无声地映照在墙壁上,扭曲,放大,如同地狱最深处的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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