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顺利,妈。”宋祈年知道母亲关心什么,咽下口中的饭菜,语气平和却坚定,“培训结束了,正式的命令也下来了。下周一就去团里报到。”
“好,好……”曾诗英连连点头,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却又忍不住叮嘱,“到了新岗位,责任重,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跟同志们处好关系,遇事多商量……”
“妈,您放心吧,我都记下了。”宋祈年耐心地应着。
黎书禾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给丈夫和女儿夹菜,自己倒是吃得不多。
孕期的反应虽然减轻了,但胃口依旧不算太好。
宋祈年注意到了,低声问她:“是不是不合胃口?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做点?”
“不用,挺好的,就是不太饿。”黎书禾连忙摇头,心里因为他这份细致的关注而甜丝丝的。
曾诗英看在眼里,忙道:“不饿就少吃点,喝点汤,这汤养人。”说着,又给黎书禾盛了半碗汤。
这顿饭吃了很久,气氛融洽得如同窗外飘落的雪花,静谧而美好。
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有的只是家人之间絮絮的叮咛、温暖的关怀和偶尔爆发出的、因为宋曦童言稚语引发的欢笑。
吃完饭,宋祈年主动起身收拾碗筷,黎书禾也想帮忙,却被他轻轻按回椅子上:“你坐着陪妈和曦曦说说话,这些我来。”
曾诗英也附和:“对,让他去,男人家,也该干点活儿。”
黎书禾拗不过,只好坐着,看着宋祈年挽起袖子,动作麻利地将碗碟摞起来端进厨房,很快,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她心里那份踏实和幸福,满得快要溢出来。
宋曦吃饱了,开始在客厅里玩新得的玩具。
曾诗英拉着黎书禾的手,婆媳俩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体己话。
“反应还厉害吗?晚上睡得好不好?”曾诗英关切地问。
“好多了,妈,就是容易累。”
“累就多休息,千万别逞强。以后祈年回来了,家里的事让他多担待……”
厨房里,宋祈年听着外面母亲和妻子低低的絮语,女儿玩耍的笑声,手下冲洗碗碟的动作更加轻柔。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油污,也仿佛冲刷掉了他几个月在外积累的疲惫与风尘。
这种被家的温暖气息紧紧包裹的感觉,是任何荣誉和成就都无法替代的。
等他收拾干净厨房走出来,宋曦已经开始揉眼睛,打哈欠了。
黎书禾便带着女儿去洗漱,准备睡觉。
曾诗英也站起身,对儿子说:“天不早了,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我今晚就住这边吧,正好明天早上还能给你们做早饭。”
她其实是想多陪陪儿子,也多照顾一下怀孕的儿媳。
宋祈年点点头:“好,妈您睡书禾那屋,我睡沙发就行。”家里只有两间卧室。
“那怎么行!你刚回来,累了一天,得好好休息。”曾诗英立刻反对,“我睡沙发,我觉少,没事。”
“妈,您就别争了,我年轻,睡哪儿都一样。”宋祈年态度坚决。
最后还是黎书禾安排道:“妈,您睡我屋吧,我和曦曦睡大床,让祈年……他睡小房间的行军床。”
她脸微微泛红,虽然已是多年夫妻,但在婆婆面前,还是有些羞涩。
这个安排算是折中,大家都同意了。
夜色渐深,雪似乎下得更密了。屋内,暖气氤氲,各自安顿。
夜深了,雪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朦胧的微光。
宋曦在黎书禾身边睡得正熟,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绵长。
黎书禾却没什么睡意,听着窗外偶尔传来的积雪压断枯枝的细微声响,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失而复得的踏实感。
轻微的脚步声在门外停顿,门把手被极轻地旋开。
黎书禾在黑暗中睁着眼,看着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悄无声息地挪进来,又小心翼翼地带上门。
“曦曦睡着了?”宋祈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气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嗯,刚睡着没多久。”黎书禾也小声回应,往床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
宋祈年摸索着在床沿坐下,行军床他睡着实在不舒服,心里又惦记着妻子,便忍不住过来看看。
他没有躺下,只是借着微光,凝视着黎书禾的轮廓。
“怎么还没睡?”
他伸手,轻轻将她散落在颊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流连不去。
“睡不着,”黎书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也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就想看看你,怕一觉醒来,你又出差去了。”
这话听得宋祈年心头一酸。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感受着彼此温热的呼吸交融。
“傻话,这次回来,能待好些天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大提琴的嗡鸣,“以后……尽量少出差。”
黎书禾在黑暗中弯起了嘴角,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了些。“培训辛苦吗?我看你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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