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船已驶到京城郊外。
婉儿站在船头,远眺熟悉的城郭。
这就是大家心心念念盼望回来的京城,也是她穿越以来的第一站。
“小姐,我们终于到家了。”阿苦难掩欣喜。
婉儿微微一笑,点头道:“是啊!终于到家啦!”
莫愁河上的码头比去年他们离京时冷清了许多,只见仅停靠着屈指可数的几条船。
几名税吏挨个盘查靠岸的人和船,态度显得十分倨傲跋扈。
武断低声叹道:“唉!如今的京城怎么和南方一个样子?”
落英缤摇着折扇,目光扫过四周:“有人以为他可以一手遮天啊!”
大船靠岸后,众人开始下船。
税吏上前来喝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速速把路引拿出来!”
陈明远上前交涉,递上路引与银钱。
税吏掂了掂钱袋,脸色稍缓,目光却落在婉儿身上。
“周婉儿?”税吏翻看着文书,眉毛一挑,“你就是那个白玉堂的周大夫?”
“正是我。”婉儿平静道。
税吏撇了撇嘴角,煞有介事地哼了一声:“进城吧!京城如今规矩多,劝你们……小心行事。”
税吏的话里似乎带着毛刺,让婉儿一行人感到很不舒服。
一行人出了码头,雇了几辆马车一路往城门走去。
城门口的盘查更严,守城兵士眼神锐利地盯着每一个进城的人,仿佛不如此便不能显示他们的威严。
进城的百姓排成了长队,挨个接受盘问。
婉儿撩开车帘,默默看向城门口。
忽然有兵士拦住车队,高声喝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回家。”陈明远递上路引。
那兵士扫了一眼路引,见上面写着“周婉儿”三个字,便抬头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看车队。
只听他又冷漠道:“你们先在原地等着!”
说着,他拿着路引快步走向城楼下的值房。
片刻,一名身着青色官袍的瘦高男子随他出来。
那人面容冷峻,腰间挎着佩刀。
他走到车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婉儿:“你就是那个曾被皇上钦点为医正,后来又辞官远游的周婉儿?”
“正是本人。”
“你此时回京所为何事?”
“我是思乡情切,回家探望。”婉儿答得从容。
那官员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半晌才冷声道:“京城不是乡野,请你谨言慎行,莫要生事。”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放行。
然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追随着车队,直至消失在长街尽头。
马车内,阿苦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道:“小姐,他们好像……都认识你?”
婉儿正闭目养神,默然道:“不是他们都认识我,而是有人不欢迎我回来。”
“哦!”阿苦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
马车驶入城中。
街市依旧繁华,人流如织。
但细看之下,许多店铺都换了招牌。
细观街头巷尾,只见匆匆过客,却鲜有闲谈之人。
偶尔有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官差列队走过,街上便为之一静。
“京城的变化不小哇!”落英缤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他骑着马,跟在车旁。
马车转过熟悉的街角,在贡院对面停下。
“白玉堂”的匾额映入众人眼帘。
然而医馆前却是一副门庭冷落的景象。
仅有两三个病患在门前徘徊,却未进去。
门口站着两名膀大腰圆的汉子,抱臂而立,眼神不善。
婉儿目光一凝,心中惊诧,她急忙掀帘下车,向白玉堂门口走去。
武断立刻护在她身侧,随她进门。
那两名汉子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其中一人上前,粗声问道:“干什么的?要是看病就去别家!白玉堂不接诊了!”
武断上前将他推开:“给老子滚一边去,白玉堂东家回府,谁敢阻拦?”
那汉子不服,还想再拦,却被赵四等一帮兄弟围住,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汉子见势不妙,便软了下来,不敢再吱声。
婉儿径直走向医馆内。
馆内原先留守的伙计小婢们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她走前救下的欣生守在铺子里,正垂头丧气地立在一旁。
那孩子一见婉儿到来,先是大吃一惊,遂准备叫出声,却被婉儿示意噤声,便又低下了头。
婉儿悄无声息地走进前厅。
只见兄长周慎行站在柜台后,面色焦虑地正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争辩着什么。
柜台上的药材凌乱,地面似有被打翻药包的痕迹。
“白玉堂为何不接诊?”婉儿开口,声音清冷。
周慎行抬头望来,先是一愣,随即面露狂喜:“婉儿……你……你回来啦?!”
他冲出柜台,却被那管事拦住:“你不要动!”
那管事随即转过头来,见是一个貌美女子,语气便稍有缓和:“这医馆犯了事,被官府查封了,你们要看病去往别处!”
“犯了何事?封条何在?”婉儿的目光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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