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事......
白堇玥不懂，也不想懂。
到达妖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白暖阳也睡醒了，正揉着惺忪的眼眸，奶声奶气的问着：“爹爹，我们是到了吗？”
“嗯，到了。”九御柔声哄着她：“还要不要再睡会？”
白暖阳打了个哈欠，轻轻摇了摇头。
这番来回奔波，原本还肉乎乎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九御是心疼得不行。
他空出来的手拉起白堇玥的手，朝她柔柔一笑：“玥玥，待此事结束，我带你们出去游玩一番，不问琐事。”
“去哪玩呀？”
原本还带着些许睡意的小姑娘，这下异瞳里都是光芒。
“去哪玩呀？”
霄南也凑了过来：“不如搭个伴？”
小暖阳挥着小胳膊不情愿的推着霄南：“霄南大叔，我们一家四口出去游玩，你为何要跟着？你都没有家吗？”
没有家的某人只觉得扎心极了。
“小暖阳，你不喜欢霄南大叔一起吗？”
白暖阳想了想，抬头看着九御：“爹爹，可以带姨姨一起吗？”
章晟芳忙摆手：“小暖阳，我可不去，你们一家四口， 我去做什么。”
“可是四口。”白暖阳伸出手指了指九御和白堇玥，还有自己，然后再是章晟芳：“我们四口呀。”
章晟芳嘴角抖了抖，没想到她是这么算的，手指向白堇玥的小腹：“你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白暖阳一脸认真：“娘亲肚子里没有心跳，暂时不能算一口。”
九御被她逗乐了，爽朗一笑，拉起她的手：“爹爹先带你和娘亲出去玩一番，回来后再来姨姨还有霄南大叔一起可以吗？”
“为何要带霄南大叔？”白暖阳不解：“他多大一个人，哪里需要爹爹带。”
霄南有些受伤：“小暖阳，你姨姨也是那么大一个人，为何能带她不能带我？”
“姨姨才二十六岁，你都一千多岁了。”
霄南：“......”扎心了，真的扎心了，这话一听，他自己都觉得瞬间老了好多岁了，再看章晟芳，人家二十来岁的姑娘，跟他一比，他简直太老了。
不行，这一点，他不能输：“小暖阳，你爹爹可三千多岁了，你娘亲呢，不也小很多？”
白暖阳一本正经，奶声那叫一个振振有词：“我娘亲虽只活了一千多岁，但是我娘亲来的地方，算起来是在几千年后，要按照年龄算，爹爹还算小的，足足小了好几千岁。”
白堇玥一脸傲色，从另一边拉起她，扫了霄南一眼：“算起来我所经历倒是和九御差不了多少，但是二十几岁和一千多岁，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霄南：“......”这一趟真的不该跟来，真的不该来。
一家三口手拉着手越过霄南，径直走了过去。
章晟芳抿唇，神色有些不自然，小声说道：“我们也过去吧？”
“小芳，你也觉得，我很老吗？”
“我不知道。”
章晟芳拧眉，说完就跟在了白堇玥身后，她又不是听不出白堇玥说这话的打趣，又怎么好意思去接。
而霄南自我怀疑中，难道他真的老了？一千多岁，在妖族确实没什么，但是在人族，那都可以死上十回了，确实老了些。
一家三口牵着手，走到颜修身后时，白暖阳拉着九御的手放在了白堇玥的手上面，弯着眼笑着跑向了颜修。
“颜修颜修。”她叫得欢快：“爹爹说要带我出去游玩。”
颜修脸带微笑：“要去哪玩？”
“爹爹说去哪里都可以，就我们一家人。”
“那很好啊，暖阳开心就好。”
“爹爹还说，等我们回来后，再带着姨姨和霄南大叔一起，颜修，到时候你也来好吗？”
颜修笑容一滞，复杂又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望着那一对璀璨的眸子，很多话堵在喉间无法吐出。
“若你想颜修了，日后可以去弥渊山见他，那弥渊山那么大，颜修做了门主，可不能陪着你玩耍了。”
白堇玥替颜修解了围，而颜修看她的眼神，显然有些惊讶她会知道这些，但是又看了九御一眼，便什么都明白了。
白暖阳有些垂头丧气：“好吧，那以后我想颜修了，就去弥渊山看颜修好吗？”
染了雾气的眸子格外惹人怜惜，九御又怎么拒绝她。
“好，日后待你灵力再修高一些，想去哪里都可以。”
“嗯，我一定好好修炼，到时候就可以上弥渊山看颜修啦。”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白暖阳这三两句后，心情刹那心花怒放了。
“这里...和以往不一样了。”
走进了妖荒，白堇玥拧眉看着那一片荒凉，比起第一次来，还要荒凉，如今是半点人气都察觉感觉不到了。
“娘亲。”
白暖阳有些害怕，紧紧拉着白堇玥的手，弱弱的叫了一声。
“这里的死气好重。”
霄南沉吟了一声。
九御指尖飞出灵力，扫了一圈后，面色凝重：“此处的小妖，皆被带走了生气。”
“被谁带走了？”
这个问题，白堇玥心里有了答案，但是不敢肯定。
“在前面。”
九御感知的灵力飞回后，他指着前方，然后拉起白堇玥，白暖阳则是颜修带着，一路往里走着。
“这里也有血泉？”
白堇玥诧异，那也涌动的血色，和她当初下去妖泽的血泉，一模一样。
只是这里的血泉，血腥气更浓，更新鲜。
“妖族一共三口灵泉，凡是有灵泉的地方，皆适合修行，一口在妖都，一口在妖泽，还有一口，便是这。”
九御停下脚步后给白堇玥解释了血泉的来历。
就因为这三口灵泉，妖族最有名的三处修行圣地，便是妖都，妖泽和妖荒了。
妖都的那一口，灵力最强，但并不是所有的小妖都有资格住在妖都的，而妖泽的那一口，灵力最弱，基本用处不大，只是润土而已，所以那一片，成了那些祸乱的小妖所在之地。
但是这妖荒这口，灵力仅次于妖都，也弱不了多少，又被扶幽常年用作修行禁术，所以妖荒的小妖，多少都染了戾气，背离了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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