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大了。”
“他这种家族出来的，突然转到咱们这儿，总得有个理由吧？”
“难道是……又有人想把昭昭挖走？”
羿羿叶叶猜测道。
“我觉得，贵族圈子，离我们太远了。就算真有什么打算，我们也没处打听，打听来的也未必是真。”方阳舒说。
羿叶叶眼珠一转，捅了捅他：“你不是跟洛谈琛同桌吗？旁敲侧击问问呗？”
方阳舒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问他？算了吧，除非你跟我换位置。”
两人讨论了半天，也没个确切结论。
等他们回过神，才发现许昭早就没耐心听他们瞎猜，已经一个人走出去老远了。
“诶！昭昭！等等我们！”羿叶叶赶紧喊。
两人小跑着追上去。
许昭没停，继续往前走。
也满足这两个人的探知欲了。
她现在最头疼的不是什么阴谋打架，而是更实在的问题——她是个半文盲。
这世界的字太难认了，弯弯绕绕跟鬼画符似的。
魔法理论、历史、材料书……她看一页得猜半天，全靠死记硬背图形，累得够呛。
而实在的上学的时间又太少了。
得赶紧回去，把今天课上那些天书再描几遍，能多记几个是几个。
正想着，她随意往前看了一眼——
脚步猛地刹住。
教学楼侧面，通往后花园那条平时没啥人的小路入口，站着个人。
罗伊德。
许昭怔一瞬。这人不是应该被白芊芊控制住了，然后失踪了。
她反应极快，一手一个，抓住刚追上来的羿叶叶和方阳舒，往路旁那丛茂密的魔铁灌木后面一拽。
“哎哟！”羿叶叶被拽得踉跄，差点叫出声。
方阳舒也懵了：“许昭你干——”
话没说完，就被许昭的眼神示意停住了。
三人挤在灌木后，羿叶叶和方阳舒也顺着缝隙往外看。
“我去……”方阳舒低骂一声，“他怎么在这儿？”
许昭没吭声，紧盯着外面。罗伊德姿态从容，正和对面的人说着什么。那人是……
“是罗伊德！”羿叶叶认出来了，随即又困惑，“可他对面没人啊？他在跟谁说话？”
许昭微微侧身，调整角度，这才看清。
罗伊德对面确实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外套，戴着兜帽，大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下半张脸紧绷的线条和一道隐约的疤痕。
虽然看不清全貌，但许昭可以肯定，这不是她认识的人。
罗伊德似乎在低声交代什么，那个灰衣人只是点头。
许昭看着看着，眉头渐渐蹙起。
不对劲。
罗伊德的样子……有点怪。
他虽然站得笔直，姿态依旧从容，但许昭敏锐地注意到，他脸色比平时苍白一些，唇色也淡。更关键的是，他偶尔转动脖颈或抬手做细微手势时，动作带着一种极其轻微的、不自然的滞涩感。
就像……一具被精细操控，但关节处仍难免有些凝滞的傀儡。
还有他的眼睛。隔着一段距离，许昭看不太清他眼底的情绪，但总觉得那眼神比平时更空洞一些，少了点那种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锐利光彩。
看来，白芊芊那边也不是全无效果。罗伊德虽然摆脱了她的控制，但显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可能受了伤，或者被某种反噬或束缚影响了状态。
就在这时，罗伊德似乎交代完了。
那灰衣人深深一躬，迅速转身。
罗伊德独自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他微微闭了闭眼，抬手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
然后，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目光忽然转向许昭他们藏身的方向，停顿了足足两秒。
许昭眉头微蹙——他发现我们了？
只见罗伊德嘴角极轻微地勾了一下，那笑意转瞬即逝，难以捉摸，随即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略显滞重。
直到他走远，三人才从灌木后出来。
“他肯定发现我们了。”羿叶叶语气肯定，但并无惧色，更多是分析和好奇，“以他的能力，没道理察觉不到我们这么近的动静。可他不但没过来，连点警告或者表示都没有……这不正常。”
方阳舒摸着下巴，接口道：“而且他状态明显不对，脸色差，动作也有点僵。看来白芊芊那边虽然没完全控制住他，但也让他吃了不小的亏。”
他看向许昭，“昭姐，你觉得他刚才跟手下碰头，是想在学校里搞什么事？会不会影响我们测评？”
许昭拍掉身上的草叶：“第一条道和第二条道的理念冲突是根本性的，争夺资源和影响力是常态。学校是地下佣兵团的重要人才来源地，测评又是关键节点，他们肯定会在这里布局。罗伊德亲自来，还带着伤，说明他很重视。”
她顿了顿，继续道：“他刚才没理我们，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现在状态不佳，不想节外生枝，尤其是跟我们起冲突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二是……”她看向罗伊德消失的方向，“他觉得我们暂时不重要，或者，他另有计划，我们是他计划里暂时不需要处理的部分。”
羿叶叶若有所思：“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装作不知道？还是想办法探探他到底想干嘛？”
“以静制动。”许昭做出决定，“我们首要目标是赢得测评，这是眼前最实际、也最能增强我们底气的事。罗伊德他们在图谋什么，只要不直接妨碍我们，我们暂时没必要主动介入。但必须保持警惕，留意学校里的异常动向。”
她看向两人，语气认真：“尤其是你俩，小心点，有什么事情一起行动。”
方阳舒和羿叶叶都点头表示明白。他们虽然爱闹腾，但也分得清轻重。
“明白，”方阳舒说，“咱们就按自己的节奏走，他们搞他们的，我们练我们的。真要有不长眼的撞上来，咱们也不怕。”
三人回到教室，符熙正等得有点急，见他们进来立刻压低声音问：“怎么去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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