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刚出小树林，还没到教学楼边上，她耳朵一动，脚步立刻停了。
不对劲。
她闪身躲到一排高大的魔铁灌木后面，悄悄看过去。
空地那头，羿叶叶被两个人堵在墙角。
那两人穿着普通，但站姿和眼神完全不是学生样。一个脸上有道疤，眼神凶；另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手指头乌黑。
“小丫头，那次是你搞的鬼吧？害我们折了批好货。”刀疤脸声音粗哑，“找你可费了不少劲。”
羿叶叶盯着他们：“你们怎么混进来的？学校有结界。”
竹竿男阴笑：“这你就别操心了。要么老实跟我们走，要么……我们就在这儿给你松松筋骨。”
许昭眼神沉了。这不叫学生矛盾，这是道上的人找上门了。羿叶叶以前那些所谓行侠仗义冒险，果然捅了马蜂窝。
她没立刻冲出去，而是飞快地扫了眼周围。教学楼侧门不远，但中间隔着这片空地。对方有两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善茬，可能还会点邪门歪道。
就在她盘算怎么动手时，余光瞥见另一头，云凛那家伙居然没走，靠在拐角的阴影里，正静静看着这边。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她也顾不上他了。眼看那竹竿男手指头动了动，似乎要掐什么诀，刀疤脸也往前逼近一步。
许昭动了。
她从灌木后闪出来。
不是直线冲，而是斜刺里插过去，目标明确——先解决那个可能会用阴招的竹竿男。
竹竿男反应不慢，察觉到风声，猛地转头，乌黑的手指就要朝许昭点来。
许昭根本不给他机会。近身的瞬间，她右手五指并拢，手刀带着一股沉闷的破风声，又快又狠地劈向竹竿男的手腕！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裂声。竹竿男“啊”地惨叫一声，整条胳膊顿时耷拉下去，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刀疤脸大惊，怒骂一声，钵盂大的拳头裹着一层暗红色的蛮力光芒，朝许昭后脑砸来。
许昭头都没回，左脚为轴，身体猛地一旋，右腿如同钢鞭般甩出，精准地扫在刀疤脸的小腿骨上。
“砰！”
又是一声闷响。刀疤脸下盘不稳，痛呼着向前踉跄。
许昭没停，借着旋转的势头，左手手肘已经重重顶在刀疤脸的肋下。
“呃！”刀疤脸闷哼一声，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肚子弓成了虾米。
羿叶叶原本已经摸到了包里的烟雾符，正准备找机会丢出去制造混乱，结果许昭突然像阵风似的冲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两个人放倒了。
她看得一愣，动作都忘了。
“昭昭？你怎么在这儿？”羿叶叶又惊又喜。
许昭没废话，拽了她一把：“走！”
两人刚跑出几步，身后传来刀疤脸的骂声和竹竿男忍着痛开始念咒的动静。
紧接着就是“咻咻”几声，几根冒着寒气的冰锥“哆哆”钉在刀疤脸他们脚前的地上，冻出一片冰栏，硬是把人给拦住了。
许昭回头看了一眼。云凛还站在那个拐角，手刚放下。
见她看过来，立刻把头转开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许昭心里暗骂一句：这人真有病。
羿叶叶阴沉着脸瞥了那边一眼，没说什么。
两人冲进教学楼，躲到一条没人的走廊才停下。
许昭气还没喘匀，羿叶叶已经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那个云凛……你跟他认识？”
许昭莫名其妙：“不认识。但他脑子好像不太正常。”想起刚才那场莫名其妙的试探就烦。
羿叶叶皱着眉：“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目的。尤其是看你的眼神……怪怪的。刚才那冰锥出来，我还以为他要连我一起打呢。”
许昭摆摆手：“等等。我还没问你呢，外面那两个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惹上的？”
“是暗流的人，一个地下组织，专干脏活。我上次……坏了他们一桩买卖。”
她有点懊恼，“没想到他们这么记仇，还敢摸到学校里。”
“‘暗流’？”许昭皱眉，“具体是干什么的？听都没听过。”
羿叶叶也一脸茫然：“谁知道呢，现在这些地下组织，名字一个比一个起得玄乎，好像不起个吓人名字就没档次似的。名气不大，鬼知道是倒卖违禁魔法材料还是干别的脏事。”
许昭看着她，有点无奈：“……你是不是惹过不少这种组织？”
羿叶叶立刻举手：“天地良心！认识你之后我就收敛多了！主要是……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嘛。”
许昭看着她那张还带着点稚气的脸，更是无言。这个年纪，别人还在为考试发愁，她已经跟不知来路的地下组织结上梁子了。
羿叶叶看她表情，赶紧转移话题：“不过昭昭，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学校虽然是职校，但安保级别其实挺高的，毕竟跟地下佣兵团那边有合作，有时候他们的大人物也会过来看看苗子。”
她指了指远处一栋看起来比较新、但平时没什么人的大楼：“喏，就那边那栋空楼，听说就是给佣兵团过来做初步面试用的，排名前几的才有机会去。那里面的工作……嗯，工资是挺高，就是不太安稳。”
许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话。
羿叶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压低声音，表情也认真了点：“尤其是最近，听说佣兵团内部几个大派系又在抢地盘抢资源，按照他们的老规矩，两边要是闹起来，会先进入一个60天的备战期。这期间，两边明面上不许私斗，得各自攒人手、搞情报、准备干架。”
许昭心念一动：“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羿叶叶眼睛转了转，“备战期里，新人是个例外。刚加入某个派系的新人，开头一小段时间是不受完全保护的。敌对派系可以趁这新人豁免期出手，算是试探，也算是消耗对方的新鲜血液。说白了，就是条默许的灰色规矩，让备战期里也能见血。”
她掰着手指数：“离下一次可能的大规模‘备战期’好像就剩半个月左右了。所以最近这些派系都在拼命拉拢有潜力的新人，手段五花八门。新人进去，既是机会，也是靶子。能活过豁免期的，才算真正入了门，享受派系的保护和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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