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陆青,眼底带着一丝恍然与狡黠,打趣道:“要我说,还是陆青你最是厉害,毕竟能降服这位名满京师的世子爷的,可非你莫属。”
陆青脸颊微红,轻咳一声,“我本意只是想让松儿有自保之力,谁曾想,倒给傅鸣栽培出个小迷弟。”她语气里带着些无可奈何的醋意,“也不知傅鸣使了什么法子,这小子每日练得筋骨酸痛,反倒精神焕发。”
她定要寻个机会问问傅鸣,究竟是如何降服她这宝贝弟弟的。
沈寒忽而想到什么,“说起来,松儿去练武,侯夫人那边竟没阻拦?”
她是知晓小乔氏性子的,陆松但有半分不如她意,她便要闹得侯府后宅不宁。在她眼里,这儿子不过是她的附属,合该事事顺从,不容丝毫违逆。
陆青唇边掠过一丝冷笑,“她起初,自然是一千个不赞同。”
小乔氏得知陆松日日跑去魏国公府,竟是为了习武,当即勃然反对,声称家中自有演武场,何必舍近求远,更对陆青竟敢指使她的宝贝儿子勃然大怒,口口声声说着“松儿是读书人,岂能沾上武夫的粗鄙之气”。
说来可笑,她难道忘了武安侯府本就是军功起家。
不过小乔氏这般自掴嘴脸,也早已不是头一遭了。
“傅鸣与我通了消息后,我便先私下同祖母言明了陛下欲直接册封松儿为世子之事。”陆青眸光微沉,语气不复方才的轻快,添了几分凝重,“祖母当即发话,说‘侯爷公务繁忙,松儿既已到了承袭家业的年纪,习武强身、通晓兵事,有益无害。’”
“侯夫人不敢忤逆祖母,心中不忿,便只能去寻松儿絮叨。谁知松儿此番心意极坚,任她如何磨破了嘴皮子,仍是每日雷打不动地前往国公府,把她气得够呛,又不敢来寻我麻烦,都要憋死她了。”
陆青笑得清冷,唇角讥诮之意更浓,“如此闹了几日,待宫中册封世子的中旨一下,侯夫人便再也无话可说,彻底消停了。”
沈寒面色微沉,“太子新逝,陛下在此刻越过礼部直接下中旨...这其中的深意,耐人寻味。这不止是恩宠,怕是陛下在问侯府的前路。”
陆青微微颔首,眸光清亮,“祖母心如明镜。她当即请来侯爷,命他即刻以最郑重的措辞上表谢恩。这道奏疏,便是侯府对陛下最清晰的回答:武安侯府上下,唯知忠君,别无二心。”
沈寒舒了一口气,为陆青缓缓打扇,“幸得太夫人深明大义。听母亲提及,皇后在后宫屡生事端,更是借太子之死迁怒于宁贵妃,陛下出面阻拦,以她‘哀痛过甚,心神失守’为由,将其禁足于宫中,形同软禁。”
陆青指腹轻抚杯沿,忽而抬眼,笑吟吟望向沈寒,“说起来,许正今日不是要动身南下么,你不去送送?”
沈寒唇角微弯,摇了摇头,“他特意嘱咐了,不让我们相送,以免招摇。还有,我同他说了,去了江南,也为你捎些物件来。”话音稍顿,她的笑容缓缓沉静下来,“他这一走,温恕那边定然不会安静。你我都需养精蓄锐,真正的较量,恐怕才刚刚开始。”
陆青浅浅一笑,“皇后既然这么有空...那正好,好好分一分皇后与温恕的心神。”
她举起手中的茶盏,冲着沈寒俏皮地眨眨眼,“此事早点结束,咱们也好早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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