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大家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杨永革抱着破洞的刺猬风筝,风筝尾巴只剩下两根布条;李奶奶把蝴蝶风筝的骨架拆了,说回家重新糊纸;张大妈的凤凰风筝只剩个空架子,她却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周砚田踮着脚把柳树上的小鸡风筝够下来,鸡毛掉了大半,倒更像只落魄的野鸡。
路过公园门口的摊时,石蛋盯着粉色的不走。杨永革掏出兜里的零钱,给每个人买了一个。大家举着往回走,糖丝沾在嘴角,像长了圈白胡子。老三跟在周砚田脚边,偶尔啄他掉在地上的糖渣,红绳辫上的玻璃弹珠在夕阳下闪着暖光。
“下次比什么?”石蛋舔着问,糖渣掉了满身。
“比谁种的菜长得高!”李奶奶说,她刚在阳台种了几盆青菜。
“比谁能让老三多下一个蛋!”周砚田摸着老三的背,老三似乎听懂了,“咯咯”叫了两声。
杨永革突然指着天边:“看!那是什么!”大家抬头,只见一只风筝拖着长长的尾巴,在晚霞里慢慢飘,分不清是谁的,也不知道要飘向哪里。
回家的路上,风里还带着的甜香。湿地公园的草坪上,散落着风筝的碎片、彩色的布条、被踩扁的,还有大家没来得及带走的笑声。李淑琴走在最后,看着这群举着、抱着破风筝的人,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完美的比赛都动人。
风筝赛的意义从来不是谁飞得最高、谁的造型最美,而是风来的时候,有人陪你一起拽着线跑,一起看着风筝断线惊呼,一起坐在湖边吃皱巴巴的馒头,一起为了个破塑料袋抢得哈哈大笑。这些乱糟糟的瞬间,就像风里的风筝,不按常理出牌,却带着股鲜活的劲儿,把平淡的日子都吹成了甜甜的形状。
至于下次种菜比赛会不会遇到虫害?谁知道呢。但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这群人聚在一起,就算菜被虫啃了、鸡蛋被鸡啄了、粘了满手,也会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因为最好的比赛,从来不是输赢的结果,而是陪你一起胡闹的人啊。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走到了巷口。杨永革的储藏室又传出了动静,他大概在给刺猬风筝补尾巴;张大妈在院子里晒凤凰风筝的骨架,说要给它重新做身“新衣服”;周砚田把小鸡风筝挂在鸡窝旁,老三正蹲在下面打盹;李奶奶坐在灯下,给新的蝴蝶翅膀画纹路,笔尖沾着亮片,在纸上闪了又闪。
石蛋趴在杨永革家的门槛上,手里拼着捡来的风筝碎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远处湿地公园的青草香,吹得他家门口的彩色塑料袋轻轻晃,像只不会飞的小风筝。这个被风筝和笑声填满的下午,成了每个人心里,又一份沉甸甸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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