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田的鸡群在雪地里踩梅花印,老三的鸡毛被雪打湿,像穿了件白棉袄;煤球追着雪花跑,在雪地上印出串小脚印;张大妈和李奶奶用辣椒面给雪人画嘴巴,结果雪人“嘴巴”被风吹跑,飘到杨永革头上,像戴了顶红帽子。
“还有一分钟!”李淑琴举着手机倒计时,屏幕上的时间跳动着,映在每个人笑盈盈的脸上。雪花越下越大,落满了头发、肩膀,却没人觉得冷。
“10!9!3!”(石蛋数错了数)
“2!1!新年快乐!”
欢呼声里,杨永革把花秋裤饺子盘举过头顶,盘子里的饺子撒了一地,滚在雪地里像白元宝;李奶奶的辣椒油罐子被碰倒,红油在雪地上晕开,像朵红梅花;周砚田抱着老三转圈,老三吓得“咯咯”叫,声音混在笑声里,格外热闹。
回到活动室时,大家的头发都结了霜,却没人在意。瘸腿师傅端出熬好的麦芽糖,大家蘸着雪花吃,甜丝丝、凉飕飕;石蛋给每个人讲部落的新年习俗,说“部落守岁时要烤野猪肉,虎叔总抢着吃,结果烫得直跳脚”;阿花拿出染了红泥的小野猪玩偶,说“这是拉拉队队长,给大家拜年!”
周砚田突然站起来,举着碗鸡汤说:“我有个提议,明年联欢会,咱们把部落的人都接来!”杨永革立刻响应:“我把虎叔的摔跤垫带来,让他表演‘屁股墩拜年’!”李奶奶接话:“那我得多腌点辣椒,虎叔吃辣比谁都凶!”
雪花还在窗外飘,活动室里的火塘烧得正旺,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扑扑的。石蛋和阿花在教老三跳部落的跺脚舞,老三踩不准节奏,总踩周砚田的脚;张大妈在给雪人织围巾,说“雪人也得穿新衣”;李奶奶把铁皮饼干盒里的老照片摊在桌上,借着灯光给大家讲每张照片的故事,杨永革在旁边补充,偶尔争执“当年你到底有没有抢我的窝窝头”。
天快亮时,有人在桌上发现了煤球藏的“幸运小鸡”,木刻小鸡的翅膀上沾着麦芽糖,亮晶晶的。李淑琴把它摆在中间,说:“这是新年吉祥物,明年联欢会还得它镇场!”大家凑过去看,小鸡歪歪扭扭的翅膀像在招手,仿佛在说“明年见”。
石蛋和阿花要回部落了,杨永革往他们包里塞了满满当当的年货:张大妈的毛衣(新织的,没沾辣椒面)、李奶奶的辣椒油、周大爷的鸡饲料(给部落的小野猪当零食)。“明年一定来!”石蛋抱着包喊,“我把虎叔的奖杯带来,给大家表演‘举奖杯转圈’!”
送他们走时,雪已经停了,太阳从云里钻出来,照在雪地上亮晶晶的。活动室的灯笼还亮着,红绸在风里飘,像在挥手告别。杨永革看着石蛋和阿花的背影消失在路口,转身发现李奶奶在抹眼泪,她却嘴硬:“辣椒面熏的!”
周砚田在收拾鸡群,老三蹲在他肩膀上打盹,鸡毛上还沾着雪;张大妈把毛衣叠好,说“明年穿这件演李铁梅,保证不咳嗽”;王大爷给煤球擦爪子,它的爪子上沾着麦芽糖,黏糊糊的;瘸腿师傅在补漏了的鸡汤锅,说“补好了明年接着用,这锅比老杨的花秋裤还结实”。
杨永革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跨年夜,在部落的火塘边,虎叔举着歪嘴奖杯讲摔跤传奇,石蛋和阿花偷偷喝果酒,大家盼着明年的运动会。那时的日子很简单,却热热闹闹;现在的日子很安稳,也热热闹闹。
“明年联欢会,”他看着大家说,“咱们搞个‘部落-社区联合运动会’!”
“我举双手赞成!”张大妈举着毛衣喊,“我要比织毛衣速度!”
“我要比给鸡染羽毛!”周砚田摸着老三的毛,“用山里的红果子汁!”
李奶奶没说话,却往辣椒油罐里加了新磨的辣椒面,罐口的热气腾腾的,像在应和这个约定。
阳光穿过窗户,照在活动室的每个角落:沾着面粉的桌子、缝补的灯笼、木刻的小鸡、没吃完的饺子。一切都带着点乱糟糟的温暖,像生活本来的样子——不精致,却扎实;不华丽,却热乎。
没人知道明年的联欢会会闹出什么笑话,也没人知道部落和社区的联合运动会会有多热闹。但大家都盼着,盼着雪化了又春暖花开,盼着灯笼再挂起来,盼着这群人再聚在一起,把每个新年,都过得像这个跨年夜一样:有雪花,有笑声,有饺子,有彼此,有说不完的故事,和数不尽的温暖时光。
毕竟,最好的新年,从来都不是完美的仪式,而是热热闹闹的陪伴,和心里那份“明年还能一起过”的盼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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