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联句”比赛把混乱推向高潮。规则是一人说一句带“月”字的诗,下一人接,周砚田先说:“床前明月光。”杨永革接:“疑是地上霜。”李奶奶接:“举头望明月。”张大妈突然接:“低头吃月饼。”引得众人直笑,李奶奶举着毛笔敲她的扇子:“这是诗会,不是美食节!”
联到后来彻底跑偏。王大爷接:“月亮像烧饼。”刘阿姨的鹦鹉接:“烧饼不如糖。”杨永革接:“糖甜不如李奶……做的酱菜。”李奶奶瞪他一眼,接了句:“酱菜配酒月更圆。”周砚田的老三突然“咯咯”叫,众人都愣了,周砚田笑着翻译:“它说‘鸡窝望月也团圆’。”
“我宣布!”李奶奶举着沾满墨汁的毛笔当话筒,“联句比赛冠军是——老三!”众人都懵了,周砚田抱着老三,老三的爪子还沾着墨:“为啥是它?它就叫了两声!”李奶奶憋着笑说:“因为它的诗最‘鸡’动人心,这才是中秋的真谛!”
傍晚的“放诗灯”环节把气氛推向顶点。大家把自己的诗写在纸灯上,点燃蜡烛放飞,杨永革的“烧饼诗”纸灯刚飞起来就被风吹歪,撞在槐树上,诗纸被勾破,像只受伤的蝴蝶;李奶奶的藏头诗纸灯飞得最高,亮片坎肩的亮片粘在灯上,像颗会飞的星星;周砚田的“鸡形书法”纸灯最稳,老三站在旁边“咯咯”叫,像在给灯送行。
刘阿姨的鹦鹉突然对着漫天纸灯喊:“月饼!月亮!都圆!”杨永革笑着往它嘴里塞了颗桂花糖:“这话说得比诗还好听,明年让你当‘诗会主持人’!”鹦鹉叼着糖,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落在诗墙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像个小小的诗人。
收摊时,杨永革拎着半瓶墨汁,花秋裤上的“黑福”和“鸡印”成了“限量款”;李奶奶抱着红绸封面的本子,毛笔尖还滴着墨;周砚田的鸡家族跟在他身后,老三的爪子洗干净了,老花镜却沾了点墨,像个刚写完作业的小学生;张大妈举着红绸扇,扇面上的诗被墨染得更模糊了,却被她当成了“艺术品”。
“明天还写不写?”李奶奶踢了踢地上的宣纸,“我把藏头诗再改改,保证‘区’字不硬凑。”
“写!”杨永革把墨汁往她手里塞,“下次咱搞个‘鸡形书法大赛’,让老三当评委,我保证不跟它争第一。”
李淑琴编辑完当天的视频,标题写成《当社区中秋诗会变成“歪诗大会”,全网笑到需要月饼续命》。后台数据显示,这场直播吸引了六十万人观看,有年轻人留言说“看完想给爷爷的打油诗点赞,原来文化不一定要正经”,有中年人说“突然觉得中秋的意义不是写诗,是能和懂你的人一起瞎写”。
她看着窗外,社区广场的灯还亮着,杨永革正帮李奶奶把诗本收好,周砚田在给鸡窝换干净的稻草,刘阿姨的鹦鹉站在电线上,还在断断续续喊“月饼圆”。李淑琴突然觉得,这场中秋诗会比任何文人雅集都动人——不是因为诗写得多好,是人老了还能这样,为了一句歪诗、一个爪印笑得像孩子,把中秋的月光过得热热闹闹,却又安安静静。
明天大概还会有新的笑料吧?李淑琴笑着想。或许是杨永革把“月亮”写成“煤球”,或许是李奶奶的藏头诗又卡住某个字,或许是鹦鹉学会了老三的“鸡叫诗”,在树上念个不停,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能一起在月光下笑到捧腹的人,才是这辈子最该珍惜的“诗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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