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革揉着脑袋嘟囔:“我这不是紧张嘛……再说你那破音把我带跑偏了!”话音刚落,他脚下被电线绊了个趔趄,顺势往李奶奶身上倒,两人抱着摔在地上,扩音器飞出去,正好砸在张大妈的红绸扇上,扇骨断了一根,像个瘸腿的蝴蝶。
“我宣布!”李奶奶举着断了的扇骨当话筒,“合唱比赛冠军是——我们楼栋!”众人都愣了,杨永革趴在李奶奶身上,手还保持着拿扩音器的姿势:“为啥是我们?我都唱错词了……”李奶奶憋着笑说:“因为我们的笑声最大,这才是消夏晚会的真谛!”
傍晚的“烟花表演”把气氛推向顶点。街道办放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像朵巨大的花,李奶奶举着扩音器跟着烟花喊:“加十分!”杨永革帮她捡着亮片坎肩掉的亮片,周砚田的鸡窝被烟花照得金灿灿的,老三领着鸡孙们“咯咯”叫,像在跟着合唱。
刘阿姨的鹦鹉突然对着烟花喊:“花秋裤!好看!”杨永革笑着往它嘴里塞了颗瓜子:“就你嘴贫,明年让你当主持人!”鹦鹉叼着瓜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落在槐树枝上,看着漫天烟花,像个小小的看客。
收摊时,杨永革拎着两串没吃完的烤串,裤兜的破洞塞着张纸巾;李奶奶抱着断了的红绸扇,亮片坎肩只剩一半亮片;周砚田的鸡家族跟在他身后,老三的小礼帽找回来了,歪在头上像个歪瓜;张大妈端着个空盘子,红绸扇的断骨被她当成了“纪念品”。
“明天还唱不唱?”李奶奶踢了踢地上的亮片,“我把《青藏高原》的调子降三个key,保证不破音。”
“唱!”杨永革把烤串往她手里塞,“下次咱合唱《纤夫的爱》,我唱纤夫,你唱妹妹,保准不跑调。”
李淑琴编辑完当天的视频,标题写成《当社区消夏晚会变成“破音现场”,全网笑到需要救心丸》。后台数据显示,这场直播吸引了五十万人观看,有年轻人留言说“看完想回家陪爸妈唱卡拉OK,哪怕他们把《青花瓷》唱成《忐忑》”,有中年人说“突然觉得夏天的快乐很简单,一群人笑着闹着就够了”。
她看着窗外,社区广场的灯还亮着,杨永革正帮李奶奶把断了的红绸扇绑好,周砚田在给鸡窝盖防雨布,刘阿姨的鹦鹉站在电线上,还在断断续续喊“加十分”。李淑琴突然觉得,这场消夏晚会比任何演唱会都动人——不是因为歌声多好听,是人老了还能这样,为了一句跑调的歌词、一个滑稽的动作笑得像孩子,把闷热的夏夜过得热热闹闹,却又清清凉凉。
明天大概还会有新的笑料吧?李淑琴笑着想。或许是杨永革把《纤夫的爱》唱成《青藏高原》,或许是李奶奶的亮片坎肩彻底掉光,或许是鹦鹉学会了杨永革的破音,在树上唱个不停,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能一起在夏夜笑到肚痛的人,才是这辈子最该珍惜的“歌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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