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乔如意就把其中一幅画的拍卖款给了鱼人有,理由很充足,说是在幻境里她夜没少出力,算是报酬。
这一下就彻底解决了鱼人有的所有困境,鱼人有感恩戴德,他心知肚明这就是乔如意的明帮,她身手那么好,在幻境的时候哪轮到他出头呢?
鱼人有暗自发誓,这辈子他就一心做乔如意的小弟了,并且遣散了阿龙阿虎,给了他俩一笔钱自行安好去了。
他跟乔如意说,往后余生我就是祖宗的人,祖宗让我朝东我绝不朝西。
乔如意不喜身边有人跟着,又不是混黑社会的,见天身边跟个人像什么话?
这次她接下拓印西夏手稿的工作,金魏还肝颤地问她,“您那位保镖还跟着吗?”
都是一群搞研究的人,鱼人有那架势的确会吓着人。
“这阵子我让他去了解西夏文化呢。”乔如意说了句。
陶姜一听这话笑得前仰后合的,“你可真行,说不准鱼人有能被你培养成高材生呢。”
乔如意笑得肆意,“那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院落里安静,偶尔起风很是凉爽。石榴树下还有围炉煮茶的家么什,陶姜待了这么一会儿就终于领略乔如意落脚于此的英明了。
炎炎夏日,树荫下饮茶吃瓜,到了晚上还可以涮涮锅子,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坦。
让她想到幻境里行临给他们住的那套宅子了。
“哎,你跟我说实话,自打咱们离开瓜州到现在,你俩真的一直没联系?”陶姜还是不死心。
乔如意,“就偶尔在微信上说两句,不过也挺长时间不联系了。”
陶姜吃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联系?”陶姜可不允许她揣着明白装糊涂。
乔如意四两拨千斤,“大家都忙吧。”
陶姜,“借口。”
乔如意倒了两杯酸梅汤,其中一杯递给了陶姜。陶姜接过后喝了一大口,冰镇后的,下肚立马消暑。“其实啊,我以为你俩能有戏。当时行临将你从幻境里带回来的时候受了那么重的伤不说,你昏迷不醒了多久他就守了你多久,要说他心里没你,那绝对不可能。”
乔如意坐在椅子上,端着杯子小口抿着酸梅汤,一直没说话。
喝了大半杯后才开口,“我也以为沈确会追你,或者,你追沈确。”
陶姜差点儿呛着,连连摆手,“可拉倒吧,回到现实里大家也都清醒了。再说了,沈确也不见得多喜欢我。”
乔如意笑问她,“那你不喜欢他?”
陶姜将杯子放桌上,思量着,“喜欢是喜欢,但还没到那种非他不可的程度,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幻境里都是生死之交了,还缺什么?”
陶姜,“嗯……就是感觉所有相处都在幻境里,现实什么样好像都不知道,缺少了现实感,对,就是这种感觉。”
乔如意了然地点点头,沉默了半晌,才道,“我记起一件事。”
她也顺手将杯子搁桌上,“当时你和沈确假扮雪见和高臣,沈确在高家牌位前说了一番话你还有印象吗?”
陶姜记得,“就是什么吾妻雪见叩首之处什么的?”
“他说的是吾妻雪见叩首之处即是我姓宗祠,她触过之物皆入我族谱。”
陶姜点头,“对,是这套词。”
“有什么问题?”乔如意看着她问。
把陶姜问懵了,反问,“有什么问题?”
“我之前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行临提醒了我,我才后来一寻思才get到了沈确的小心思。”乔如意拿过陶姜的打籽绣团扇,轻轻扇动,笑说,“照理说他在高家祠堂里,说词该是吾妻雪见叩首之处即是我高姓宗祠,但沈确当时没加高字。”
陶姜不以为然,“忘了呗。”
“你们演练好几遍了吧,一个高字能忘?”乔如意斜乜她,“我高姓宗祠和我姓宗祠可是两个意思,前者代表他是高臣,后者代表的是他自己,沈确。”
陶姜愣住。
乔如意将扇子塞她手里,“所以你猜,他那番话到底是说给雪见听的,还是说给你听的?”
话点到即止。
乔如意起身,又忙活拓画了。陶姜在椅子上坐了好半天,看得出乔如意最后一句话让她上了心。
良久她才起身,“能不能是你太敏感?”
乔如意眼皮没抬,“发现他异常的是行临,你说我和行临谁更了解他?”
陶姜站在桌前,盯着拓包上的印泥,咬唇咬了一会儿,“如果他对我有意思,怎么不联系我?”
是啊,如果有意思,为什么不联系?
“可能,他在等你主动?”乔如意假设。
陶姜见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一挥手,算了,不问她了。
见她用手不忌讳,陶姜立马提醒了一句,“手受过伤,你注意点。”
“没事,伤口早就好了。”她擦了手,将残片铺在青砖地上。
陶姜顺势看了一眼过去,上头写有西夏译经之类的字,她不大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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