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纸张上的字,又抬眼看乔如意和行临。行临喝茶,眼皮都不抬一下,乔如意礼尚往来,回了他一个微笑。
高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二位确定这是上联?”
这……确实不是上联。乔如意仍旧笑脸相迎,“自然。”
高臣展扇,眉间思考,“宫廷玉液酒……如此,便对巷陌豆菽清。”
虽然乔如意不会对对子,但也听出高臣这句是没毛病的。
但是……
“不好意思,不对。”乔如意摇头轻叹。
高臣倍感不解,“对对子只有好歹之分,岂有对错之理?”
乔如意微笑,兵来将挡,“在我这里,就有对错之分。”
高臣一怔。
贴身护卫冷喝一嗓子,“放肆!”
这一嗓子陡然拔高音量,倒是吓了乔如意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就听行临重重一放茶杯,咣地一声挺明显。
他起身,踱步上前,冷言反问,“出题者,放肆又怎样?”
高臣打量着眼前男子,身形挺拔,眉眼冷冽,俊朗容貌,眼中却暗藏肃杀之气,心口竟微微一抖。
护卫忠心护主,“谁给你们的胆子敢这么同我家公子讲话!”话毕竟就抽剑。
岂料,剑刚刚出鞘,护卫只觉得一股劲力抵在手背,剑又生生被推回了剑鞘。是行临,出手极快,随着剑被推回,他手劲再一使扣住对方手腕,就听护卫疼得惨叫,跟着就被踢出好远。
跟着高臣的还有三名护卫,见状就冲了上来,紧跟着被高臣冷喝一嗓子,“退下!休要在高人面前丢人现眼。”
护卫们停了动作,纷纷后退,被踹的那个护卫缓了好半天才爬起来,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高臣也暗自不可思议。
眼前这男子出手竟如此狠绝,他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这男子面前竟无法使出半招。
还有他身边的女子,也并非是寻常人的胆魄。
行临朝前走了一步,不着痕迹遮住了高臣打量的目光。语气淡凉,“高公子对不出承认便是,光天化日动刀子,吓了茶客,有失贵门体面。”
高臣被这一番说也没恼,反倒连连道歉,说是自己平日里管教下人不当,还望见谅。
也就是在这时周别和陶姜回来了,正好与高臣打了个照面。
眼前气氛紧绷,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了。
高臣倒是主动跟陶姜打了招呼,陶姜出手不打笑脸人,微微点头,转头一想自己所处的年代,便正儿八经回了个礼。
乔如意一看这架势心知肚明了。
高臣主动化解凝重气氛,轻声说,“听雪见说了诸位的事,今日见到着实深感不凡。高某自认才疏学浅,这道题确实回答不上,高某认输。只是高某有意与诸位交好,不知诸位可否能为高某解惑一二?”
他示意了桌上的题纸。
“无法解惑。”陶姜主动开口,“高公子既然回答不上,那便请回吧。或者,”她想了想,“高公子要同雪见娘子叙旧,我们回避便是。”
说白了高臣就是个引子,他能来,能证明他跟沈确张了一样的脸就可以了,他们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出来,更没有与他亲近的打算。
见四人要走,高臣急了,“诸位请留步。”
行临停步,转头看他,面容平静似水,“高公子还有事?”
“既然……相识是场缘分,莫不如高某请诸位吃酒。”
“不必。”行临口吻淡淡。
“哎——”高某见状几步上前,再度拦住四人的去向。
行临站在他面前,目光微微暗沉了,“做什么?”
高臣摸不清行临的底细,自是不敢因为他不领情的态度而恼怒,他看向陶姜,“娘子可否进一步说话?”
陶姜一愣。
其他三人多少诧异,但都没走,就站在旁边看着高臣的行为。陶姜不明就里,走到高臣身边,“说什么?”
高臣笑说,“娘子性子与众不同。”
乔如意在不远处瞧着这幕,心里忽然滑过一种感觉,没抓住,像是某种预感。她悄悄拉过周别,极低声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周别凑近她耳,言简意赅。乔如意闻言愕然,心底的预感就清晰了,眼里泛起担忧。
陶姜看着高臣,也是奇了怪,明明是一样的脸,感觉上却差了很多。
“我知道我与众不同。”她回答,“如果高公子只是说这个的话,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高臣闻言不怒反笑。
“今日在市集多亏了娘子,否则就可惜了一支上好玉簪。”
陶姜说,“今天是我认错人在先,若不是我,玉簪也没有碎的可能。”
高臣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一锦盒来,将其打开。陶姜一看,竟是集市上的那支玉簪。
面露不解。
高臣,“是娘子挽救了这支玉簪,所以它理应是娘子的,还望娘子笑纳。”
陶姜眼中愕意,“你送我玉簪?”
“是高某的一点心意。”
“开什么玩笑。”陶姜觉得荒谬,“你送错人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