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伯蹙眉,“我手上确实也有些兵力再加上你的,倒是能跟他们从京城带来的抗衡。可是,东疆总兵手上的兵,可不是全都控制在你我手中,就怕有的已经到太子那边了。”
保龄侯冷笑,“东疆这边的兵力,可不是京城来的,他们很多都是本地人,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不是随便来个京城主子,他们就会乖乖听话,除了一部分本就是你我两家的兵力,剩下的要么观望要么当不知道,根本不可能听他们这些京官的,帮着他们来打咱们。他们这些京城来的才是外来人,只比关外蛮夷好一些罢了。”
泰安伯心中五味陈杂,他确实也想争一争,万一夺了这片东疆,他们封家也算是有从龙之功了,可万一输了就是谋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整个家族将不复存在,想想就可怕。
对于封家的未来何去何从,府中不知已经吵过几回,闹过几回,三房执意要分家出去单过,哪怕不要那一份家产。
泰安伯也很矛盾挣扎。
见他不说话,保龄侯方勇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急,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如今刘家的银矿甩卖一部分,你也去买下来,这是替后世子孙谋利的好时机。”
“问过了,刘家不肯卖给我。”泰安伯想起这事就恼火,东平侯刘家不知怎么回事,得罪他们的是方家不是封家,竟连封家的生意也不做了。
方勇笑道:“你可真实诚,让白城里头名不见经传的小商人去买,你给银子就成,放在他们名下,我知道刘家委托那几个京官在监督此事。东平侯就是不想卖给我和你,可是,法子都是人想的,他太低估我们了。”
泰安伯无奈点头,“好吧,我试试看。”
回到府邸后,泰安伯想起夫人裴氏的娘家,晋西侯府裴家也正在接手刘家的几处银矿产,于是便让夫人裴氏想法子给封家也买一座,记在裴氏或者裴氏身边的嬷嬷名下即可,越不显眼越好。
只是,过了两日,泰安伯夫人封裴氏去酒楼签署文书时,刘家的远房亲戚反悔了,说是封家人不能买。
“我娘家是裴家,我是替娘家弟弟买的。”封裴氏解释道。
那位刘老爷不卑不亢,“对不住,咱们东平侯府有家规,不把祖产卖给姓方和姓封的,哪怕是他们的姻亲也不行。”
“啊?还有这种家规?”封裴氏第一次听说,怒道:“是保龄侯府方家跟你们东平侯府刘家有仇,咱们封家、裴家怎么惹到你们了?”
“夫人明知故问。对不住,我要走了,瞧见你们这些人,我也害怕。”这位刘老爷带着文书直接往外走,好像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他似的。
泰安伯夫人封裴氏越想越气,直接去了柳府。
刚巧,章知颜正请魏夫人、赵夫人、唐夫人在府中打叶子牌。
封裴氏见四位官夫人都在,反而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四位夫人都在呢,原谅我不请自来。”
她这笑容实在是太过滑稽,有些愤怒有些尴尬。
章知颜便道:“伯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有人惹您生气?”
封裴氏直接道:“柳夫人,我知道东平侯府正在卖几处银矿产,我娘家是裴家,替我娘家弟弟买一处矿产,结果那刘家隔房的老爷突然反悔,不肯卖给我。您替我说说去?我可以给您丰厚谢礼。”
大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在昨日,魏夫人已经买下一座大银矿,赵夫人、唐夫人也买下了,就连秦老爷子也大手笔,一连买了两座小银矿,封三夫人虽说银子少些,但也买下了最小的那座银矿。
只是,封三夫人买矿的消息,她们封锁起来了。
“伯夫人,你不是替你娘家弟弟买的吧?”唐夫人干脆直说了,“你可别以为京城来的官员是什么傻子,他们平素都是替皇上办差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谁要是想浑水摸鱼,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封裴氏心中一抖,她知晓可能会不成功,可她若是失败了回去就会被泰安伯痛骂一顿,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是泰安伯的继室,膝下无子女,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从未有过孕,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被休回裴家去了。
倒不是裴家不好,只是她这么个年纪,回去多傻,再不会有亲事了,谁会娶个嫁过人的半老徐娘。
看着封裴氏阴晴不定的脸色,章知颜倒觉得此人是个突破口,能吐出不少封家、方家的事。
赵夫人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自己的牌。
这位封裴氏也算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千金之一,就算做填房,也不该嫁去封家,只能说,人各有命,好姻缘也靠一份运。
魏夫人早已听说过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她对封裴氏道:“伯夫人,都到这个份上了,你心中也该有数了。你该回娘家问问,裴府日后去不去京城,你又该如何行事,不要一味跟着婆家转。万一婆家的决定是错的呢?我就不信,若是方家惹祸了,你婆家还一直跟着,那不是二傻子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