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腐狼如破布口袋般被钉死在地,浑身抽搐,鲜血汩汩涌出,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终至死寂。
娜依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终于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连灵魂都为之虚脱。
她的后背血流如注,三道爪痕深可见骨,火辣辣的痛楚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冷汗浸透额发,指尖微微颤抖。
“姐姐!”
娜一水哭喊着扑来,看到姐姐满身鲜血,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止不住地抽泣。
在她心中,姐姐不只是亲人,更是黑暗中唯一的光。若娜依倒下,她的世界也将彻底崩塌。
“别哭……我没事。”娜依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虚弱却温柔,“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她心中清楚,
她低估了腐狼的速度,也高估了自己的极限。
这一战,代价惨重。
而更沉重的是现实:外面还有一匹腐狼盘踞,以她如今重伤之躯,如何能敌?
食物,只剩最后一天。
她迟迟未入乾元塔,并非怯懦,而是清醒,以她练脏期的修为,勉强能过第三层,第四层已是极限。再往深处,寸步难行。
乾元圣地,一生仅此一次机缘。
若只止步第四层,她拿什么为惨死的父母复仇?拿什么兑现那个刻入骨髓的毒誓?
她肩上扛着两条命:
一条是妹妹的生路,一条是家族的血仇。
她谁都不想辜负。
若能在圣地潜修一年,踏入易筋期,再入塔试炼,她自信至少可闯第五层。若能在塔中突破至锻骨期,哪怕没有马匹,她也有把握带着妹妹穿越荒野丛林,逃出生天。
可眼下,最大的死局是,断粮。
唯有猎杀腐狼,方能续命。
可正面对抗,必死无疑。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
以身为饵,诱狼入塔!
娜依躺在冰冷的石地上,冷汗浸透衣衫,意识在剧痛与清醒之间浮沉。
她知道,自己赌输了。
明知该先入乾元塔,待实力提升后再设局猎杀腐狼,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让两头畜生,夺走她一生仅有一次的试炼机缘。那是她为父母复仇、带妹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于是她赌了。
趁一匹腐狼外出觅食之际,她冒险引诱另一头进入圣地,借助古老机关将其诛杀。
可她低估了腐狼的速度,也高估了自己的反应。
一击失手,反受重创。
更致命的是,狼爪带毒。
腐狼以腐尸为食,体内积聚尸气瘟毒,爪牙所伤,血肉溃败,若不及时剜去腐肉、驱除尸毒,不出三日,便将毒入心脉,命丧黄泉。
如今,食物仅剩一日,外头尚有一匹凶兽盘踞,而她已重伤染毒,动弹不得。
绝境。
她咬紧牙关,从腿侧抽出匕首,颤巍巍递给妹妹:“阿水……去书库,找些无用的旧书,点火……把匕首烧红,把……我背上的腐肉割了。”
娜一水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姐……我……我下不了手……”她声音发抖,望着姐姐背后那三道深可见骨、血色发黑的伤口,双腿几乎发软。
“快去!”娜依厉声打断,语气不容置疑,“狼毒已侵,再拖就来不及了!”
娜一水咬破嘴唇,含泪冲向书库,翻出几卷残破古籍,颤抖着点燃篝火。火焰升腾,匕首在烈焰中渐渐泛出赤红,像一块烧透的烙铁。
她握着匕首,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她从未杀过生,连鸡都不敢宰,如今却要亲手在姐姐血肉上动刀,还是用烧红的铁器。
“阿水,你可以的。”娜依咬住一块布条,声音虚弱却坚定,“若再迟,尸毒入心,我就真的……没救了。”
娜一水闭上眼,撕开姐姐残破的衣衫。
那伤口边缘的血肉已开始发黑溃烂,腥臭微散,毒,正在蔓延。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匕首,准备落下,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谁!”她猛地转身,匕首直指来人,声音因恐惧而尖锐。
火光摇曳中,一个身影静静立于残垣之间。
少年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仿佛刚从地狱归来。可那双眼睛,却如寒星般清亮,眉宇间透着历经生死后的沉静与锋芒。
叶辰。
娜一水瞬间呆住,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下。
她想扑上去,想大哭,想喊一声“张顺哥哥”
可喉咙哽咽,只剩颤抖的祈求:
“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她被腐狼抓伤了,中毒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娜依也艰难转头,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头如遭雷击。
他还活着!
在纳颜达的笔记中,神国试炼不过数个时辰。
可叶辰,竟在塔中滞留了七天七夜!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陨落,可他……竟安然归来?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叶辰已蹲下身,目光落在她背后的伤口上。
鲜血发黑,皮肉微肿,尸毒正沿血脉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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