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莞娘:......
合着这是又换新策略了?这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她思忖片刻,“罢了,请他们进来坐吧。”
虽然她和江远是绝对不会如他们所愿认祖归宗的,但不得不说,这家人确实是把她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这家人到底还能想出什么招数来。
让存玉帮她简单梳了个男人发髻,谢莞娘就换好衣服去见蒋家人了。
她一身劲装,做男子打扮,虽并不能让人误认为她是男人,但也已经足够引发蒋家人的极度不适了。
尤其她居然还是在前院见的他们所有人,而不是把女眷请去后宅,然后安排前院的管事负责招待男客。
蒋家人对她的“没规没矩”不满极了,但想到他们此来的目的所在,蒋家人谁也没敢擅自开口,将这份不满表现出来。
然而他们不开口,却并不代表他们就没有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他们投向谢莞娘的那些嫌弃眼神,以及他们即使努力收敛,也还是没能完全藏起的,表情当中对谢莞娘的鄙夷和不屑,谢莞娘只要不瞎也不傻,就绝对不至于捕捉不到。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谢莞娘足够擅长察言观色,而是因为他们当中的很多人,根本就不擅长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除了蒋通夫妻表现得还算像样,跟来的其他蒋家人,那真是一个赛着一个的表情直白。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有人希望自己能比他们更好懂,那么这个人也就只有在脸上贴字这一条路能走了。
谢莞娘一看这屋子的蒋家子孙,就知道蒋通为什么总是对江远念念不忘了。
没办法,确实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她一点儿不客气的在主位落座,“不知诸位贸贸然上门,是有何要事?”
言下之意,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你们就赖在我家门口死活不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蒋通和韩氏显然听出了谢莞娘的话外之意,两人脸色微变,但很快就又强迫自己重新换上了一副笑脸。
韩氏最先开口,“六娘啊......”
“请叫我公主殿下。”谢莞娘毫不客气的提醒试图跟她套近乎的韩氏,“六娘这个称呼,可不是谁都能叫的。还有,你们还没有向我行礼呢。”
要说这家人也是搞笑,从他们只是赖在公主府门口,而不是试图闹出动静,吸引闲杂人等过来看热闹的行为来看,他们这次确实是有所收敛了的,但很显然,他们的收敛既不甘不愿,也很有限度。
人们形容一个人不遭遇明确的失败或挫折,就不肯放弃原有想法或做法时,会说“不撞南墙不回头”,但在谢莞娘看来,蒋通这分明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她和江远拒绝他示好、回击他胁迫的次数,已经多到谢莞娘就都记不清具体数目了,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怕不是早就已经死心放弃了,可蒋通却是屡败屡战、越挫越勇。
早期仗着伯府地位高,高高在上的随便派几个下属,就想认回江远,被拒绝后又主动写信、送礼物,试图以此软化江远的态度,发现怀柔政策没有任何作用,这货就又搞出了让自己妹妹先去试探江远态度,然后又让自家下人在城门口诉苦的奇葩戏码,试图以舆论逼迫江远妥协。
在所有法子都不见效,甚至还被威胁要把官司打到御前之后,蒋通总算不再折腾。
谢莞娘和江远都以为他是彻底放弃了,结果在谢莞娘一家搬到公主府后,他居然直接带着妻儿一起找过来了。
这个瞬间,谢莞娘莫名幻视传说中打不死的小强,而且还是那种明明在图谋、算计别人什么,但却还是放不下身段的,自诩高高在上的小强。
看看这家人吧,那种迫于形势,只能对恶势力低头的憋屈和不甘,以及对她这个“穷乡僻壤出来,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村姑”那浓浓的鄙夷和不屑,汇聚在一起都已经快要形成一阵龙卷风了。
这么明显的恶意与敌意,谢莞娘估计得六感全失才能察觉不到。
那些蠢东西就不提了,乍一看很精明的蒋通和韩氏竟然也没觉得他们这样的表情与眼神有啥问题,足可见这俩人其实也和他们带来的这些蠢东西是同一种脑回路。
他们并没有真的把江远当亲人,死缠烂打,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
他们也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试图搞事情,用那些恶心人的手段对付谢莞娘和江远,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已经意识到了那些手段不会有任何作用。
一种手段没有作用,所以他们便换另外一种手段,他们的“改变”,真的微小、肤浅到让人忍不住想发笑。
对待这种人,谢莞娘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她毫不客气的提醒包括蒋通在内的所有人,他们得给她这个公主行礼问安。
蒋通等人气得脸色发青,还是那句话,他们根本就没看得起过江远和谢莞娘。
即使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江远和谢莞娘早就今非昔比,但出于某种微妙心理,他们却始终无法正视他们和江远、谢莞娘之间的地位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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