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件半旧的蓝卡其中山装，袖口磨得发亮，头发乱糟糟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张警官。
“陈建安，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张警官把口供单推到他面前，钢笔在桌上轻轻敲着。
陈建安咽了口唾沫，搓着手嘿嘿笑。
“张警官，这……是不是有啥误会？我今天没犯啥错啊，就是在镇上跟老伙计们喝了两杯。”
“喝了两杯？”
张警官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热水，“喝了两杯就能编排人家林璃同志的闲话？说她跟人有不正当关系，说她的钱是靠着男人，这些话你都说过吧？”
陈建安的脸“唰”地白了，额头上冒出冷汗。
“我……我那是喝多了胡咧咧，当不得真的，就是……就是听人那么一说，我随口传了传……”
“听谁说的？”
张警官往前探了探身，“你把人证说出来，要是真有这事，我们另说；要是没有，你这就是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旁边的小王“啪”地一下打开笔录本，钢笔尖在纸上悬着，眼睛瞪着陈建安。
接待室的门没关严，林璃和村长坐在外面，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对话。
林璃的手攥得更紧了。
陈建安的眼神在屋里乱瞟，看到墙上“严厉打击违法犯罪活动”的标语时，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那标语是去年刷的，红漆在白墙上格外刺眼，下面还列着几条罪名，其中就有“诽谤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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