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割出细碎的金斑，林昭站在局长助理办公室门口，指节叩门的力度比平时重了三分。
门内传来“请进”的低哑嗓音时，他摸了摸衬衫内袋——那里装着连夜整理的报告，还有一张伪造的“省厅特勤组秘密行动指令”，上面“夕阳红养老院突击搜查”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停职第一天就来递报告？”局长助理从文件堆里抬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把淬了冰的刀，扫过林昭警服第二颗没系的纽扣，“苏队长昨晚说你把警徽攥得指节发白。”
林昭把牛皮纸袋推过去，指腹在袋角压出折痕：“我需要您帮个忙。”他俯身时，母亲的照片从衬衫领口里滑出来，照片边缘已经起毛，“这份行动指令是假的，但李志远会信。”
局长助理翻开报告的手顿住了。
第一页是李志远鸭舌帽内侧摄像头的特写，序列号在高清照片里泛着冷光；第二页是昨夜林昭“遗漏”在李志远脚边的伪造时间单，墨迹还留着晕染的痕迹；第三页，正是那份“特勤组行动计划”，右下角盖着省厅鲜红的公章。
“你怎么确定他会上钩？”
“因为他太急了。”林昭指尖敲了敲伪造的指令，“暗蚀需要知道特勤组动向，而我是最近接触过机密的人。停职前我故意让他看到这份‘新计划’，他昨晚登录内网偷文件被抓包，现在肯定慌——越慌，越会急着把假消息传出去。”
局长助理合上文件时，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我会安排技术科配合监控。”他推了推眼镜，“但如果计划失败——”
“不会失败。”林昭转身走向门口，阳光在他后背镀了层金边，“系统提示因果推演进度到37%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咬钩。”
门在身后关上，林昭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十七分。
他走进楼梯间，潮湿的霉味裹着消毒水气息涌来，仰头望着天花板的监控探头，对着镜头眨了下眼——那是给技术科的暗号。
傍晚六点五十分，林昭蹲在警队后门的绿化带里。
晚风掀起他的外套下摆，露出别在腰间的微型摄像机。
他盯着大门口的电子屏，上面滚动显示着“今日值班：李志远”。
七点整，李志远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手里提着个黑色公文包，走两步就回头张望，皮鞋跟敲在瓷砖上的声音比平时轻了三拍。
林昭蜷在灌木丛后，看着他走到传达室旁边的电话亭，左右张望后摘下鸭舌帽——正是那顶装了摄像头的帽子。
“喂，是我。”李志远的声音压得很低，却还是透过晚风钻进林昭的微型耳机，“他们今晚要动夕阳红养老院，特勤组说七点半突击搜查。对，我亲眼看到的文件！你们得赶紧处理仓库里的东西，不然——”
林昭的手指在手机快门键上按了三次。
第一张是李志远踮脚的背影，第二张是他攥着电话的手背青筋，第三张是他脸上紧绷的下颌线。
系统提示音在耳麦里响起时，他喉结动了动——“锁定泄密源头，功德 +200”。
养老院仓库的霉味混着焚烧纸张的焦糊味涌进鼻腔时，苏挽月的战术靴碾碎了半片烧剩的文件。
她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捡起块未燃尽的纸片，上面“实验体”三个字还清晰可辨。
“带走。”她转身看向缩在墙角的两个男人，手电筒的光刺得他们眯起眼，“说说，谁告诉你们我们今晚会来？”
左边的男人喉结动了动，额角的汗顺着下巴滴在水泥地上：“是、是内部的人。他说特勤组要查养老院，让我们赶紧销毁资料……”
右边的男人突然跪下来，膝盖砸在碎玻璃上：“我们就是小喽啰！上线只说有警察通风报信，具体是谁我们真不知道——”
苏挽月把证物袋递给身后的警员，目光扫过仓库墙上斑驳的血手印。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是林昭凌晨发来的消息：“今晚突袭，等你的好消息。”
次日上午九点，刑侦支队会议室的投影仪亮得刺眼。
林昭站在幕布前，手里的激光笔在李志远脸上投下小红点。
“昨晚七点零五分，李志远警员在警队后门电话亭拨打加密号码，通话内容为泄露‘特勤组突击夕阳红养老院’的假消息。”他点击遥控，屏幕上跳出李志远打电话的照片，“同一时间，技术科截获暗蚀内部通讯，确认他们收到消息后派手下去销毁证据。”
李志远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是陷害！我根本没——”
“继续看。”林昭打断他，调出第二张投影。
那是李志远办公室抽屉的特写，一沓暗蚀成员的银行转账记录从抽屉缝隙里露出来，“上周三凌晨两点，你登录内网时用的IP地址，和暗蚀在郊区的联络点完全吻合。”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苏挽月坐在最前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沿——那是她紧张时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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