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川拧眉，声线很冷：“所以，墓地呢？”
“是。”唐泽言老老实实地告诉封霆川，“海城最好的墓地，应该就是郊区月东山上的一片地皮。有人说月东山是海城的龙脉，可以荫庇后世子孙。所以很多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家族，都喜欢把墓地买在这里。”
封霆川听得微微颔首。
这片地皮，倒是符合他的要求。
乔西的母亲，就应该在这样美好的地方安眠。
只是，这毕竟是乔西的母亲要场面的地方。
封霆川不想，也不愿意如此轻易地定下位置。
他沉思片刻，问：“还有什么选择吗？”
“有的。”唐泽言想了想，告诉封霆川，“还有一个地方，名叫玉角湾……不过，玉角湾的墓地价格昂贵，就纯粹是因为地皮挨着开发区近了。”
“原来如此。”
封霆川颔首。
唐泽言的话，让他顿时就有了决定。
“那就选……”
封霆川缓缓开口。
乔西却忽然打断了他，说：“选玉角湾。”
封霆川猛地一愣。
他回头看向乔西，脸色染上了几分让人看不分明的高深。
“乔西？”唐泽言而已是不解，“你为什么要选这样的地方。都说月东山那边才是风水最好的啊。”
乔西淡淡说：“我没有后代，不需要被荫庇。”
封霆川听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唐泽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乔西的口吻，代表着什么。
封霆川明明已经对全世界都宣布过，乔西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这也就是说，封霆川他分明就是想和乔西好好的，长长久久地待在一起……
可是，乔西却说自己以后不会生子。那岂不是说，她，她不打算给封霆川生儿子了？
唐泽言越想越觉得窒息。他悄悄看了乔西一眼，眼神全是忐忑。
封霆川却沉默了下，淡淡道：“不生孩子也没什么。将来，我们可以领养很多孩子……”
“我也不想和你养孩子。”乔西语速极快，“封霆川，我没打算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封霆川脸色沉了沉。
最后一丝平和安稳的表象，也被乔西一语戳破。
那温和的表象，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唐泽言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乔西你别胡说。封三爷他……”
封霆川拧眉，忽然沉声：“你出去。”
“封三爷。”唐泽言当然不乐意走。他也是害怕，不想让封霆川对乔西做出什么容易后悔的事情来，“我还是打算……”
“出去！”
封霆川蓦然冷喝一声。
他的眼珠子一片通红，看上去吓人。
唐泽言吓了一跳，不敢再待下去，赶紧走开了。
留下封霆川静静地看着乔西，眼神暴戾而阴鸷。
乔西面对这样的封霆川，也是害怕的。
她身子微微瑟缩了下，语气却是安静的决然：“封霆川，我是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和你领证，不会给你承诺……我现在，只想自由自在的。”
封霆川冷冷地问：“你想走？”
乔西抿了抿嘴，默默低头。
她的确是想走。
封霆川眼底的暴戾瞬间满溢！
一瞬间，他有种捏住乔西肩膀，狠狠摇晃的冲动。
然而许久之后，封霆川深呼吸了下，选择了冷静。
“你要走，我和你一起走。”封霆川沉声道，“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把你禁锢在自己身边——只是，乔西。”
封霆川停顿片刻，眸底浮现一丝疯狂：“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分。你听懂了没有？”
乔西听得心一凉：“封霆川，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唔。”
一语未毕。
封霆川忽然低下头，死死压住乔西的唇瓣。
乔西瞪大了眼睛，只能抬头被动迎合封霆川的亲吻。
亲吻持续了许久许久。
封霆川终于松开乔西，近乎低声下气地说：“乔西，别说那些不好的话。”
他是真的不想让乔西离开。
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意义深远。至少，远远超过他曾经想过的意义……
乔西看着封霆川的模样，不由张了张嘴。
她原本想要平心静气跟封霆川商量，自己该如何离开、要在什么时候离开的。
然而看着封霆川的样子，她瞬间就没了这样的勇气。
最终最终，乔西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向一边。
封霆川见状，也就松了口气。
虽说乔西对他还是厌倦而疲惫，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终究还是对他的态度有了好转，不再那么排斥到骨头里……
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好转，这对封霆川来说都是好事。
只要乔西对他的态度稍有好转。他就可以笃定，乔西和他，还有回转的余地。
而且。
如果乔西每天对他的态度，都能好转些许。
那么假以时日……或许，他还能和乔西，重修旧好、回到最初。
思及此，封霆川眼神里蕴了一丝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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