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影响，又能如何！”苏秋杰狂怒，把手铐抖得哗啦啦地响，“我有本事！我有钱，我可以保释自己！”
封霆川冷笑：“保释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你自己心里有数。即使你想保释，你以为，我就会让你那么轻松地离开监狱吗？”
“你！”
苏秋杰哽住。
头一次，他认真地打量起了面前这个俊美宛若神祗，却也意外年轻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池中之物！
这回他在封霆川面前，是彻底栽了！
苏秋杰胸口起伏了许久，沉声道：“你想要什么条件？”
封霆川挑眉：“条件？”
“对，条件！”苏秋杰肯定地点头，“你费尽心机从文娟那个贱货那里，套出了关于我的供词。你不就是为了，想找到我的弱点，再对我进行报复的吗？既然如此，你就直接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封霆川听得低低地笑了起来。
苏秋杰不悦地问：“你笑什么？”
“苏秋杰，苏氏在你手里，为什么会一直走不出江城？”封霆川讥嘲地看向他，“看见你本人，我终于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待在监狱里。仅此而已。”
乔西抬头看着他，微微皱眉。
她有点弄不明白封霆川的想法。
不过，她倒也不会贸然开口，免得破坏了封霆川的计划。
封霆川这边，话落。
门外仿佛应景一般，响起警察的声音：“封先生，探视时间到了。”
封霆川嗯了一声，牵起乔西的手，两人一同离开。
苏秋杰也如梦方醒地咆哮起来。
警察立刻进去呵斥：“老实点！”
乔西忍不住回头，看了苏秋杰一眼。
苏秋杰平时的体面模样，现在已经完全不见。
他丧心病狂一般地摇晃着面前的东西，脸色凶狠无比。
乔西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来。
恐怕这副模样，才是苏秋杰真实的样子吧。
乔西微微叹了口气。
苏家那些她从未谋面的所谓亲人，可能比她想象当中的形象，还要恶毒……一想到这一点，乔西就下意识的有些抗拒。
忽然。
手心处的温暖触感加重了一点，仿佛是她的手，被人微微用力地攥了攥。
乔西微怔：“封霆川？”
“嗯，我在。”封霆川语气淡漠，“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不过，乔西。你要知道，苏家的那些人，和你无关。”
乔西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即便她什么都知道，心情还是有些不好。
“乔西……”
封霆川微微蹙眉，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而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安安静静地继续走了下去。
两人往前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天上，掉下了雪花。
乔西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一时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记忆之中，她刚死皮赖脸地在封霆川身边求了个位置的时候……那一年，仿佛也下了雪。
当时的她终于得偿所愿，有一个待在封霆川身边的名分。她笑得像个傻子，整天都乐颠颠的。
那个时候的她，可真是足够单纯呢。
如果她能一直保持下去这份单纯，或许也是件好事。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乔西想着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封霆川优美而醇厚的声音从旁响起：“在想什么？”
“没什么。”乔西回过神，脸色复杂地摇了摇头，“只是有点走神，罢了。”
“是吗。”
封霆川淡淡看了乔西一眼，没说什么。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乔西隐隐有种错觉，仿佛这条路很长很长，一直走不到头一般。
……
苏家老宅。
苏秋杰和吕文峰接连出事，这件事肯定是瞒不住的。
惊慌失措的苏雨桐，几乎是立刻就跑到了苏老太爷那边求援。
苏家老太爷已经年过八十，一口牙齿掉得稀稀落落，头发也是雪白一片。
虽说他看上去老态龙钟，眼里却时不时地闪烁着精光，显然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
苏雨桐嘤嘤哭泣着，跪在苏老太爷面前，叙说了这段时间的事情。
听见吕文峰和苏秋杰先后出事，苏老太爷眯起眼睛。
等苏雨桐说完，苏老太爷才慢悠悠地问：“你的意思是，秋杰他是为了文峰那小子的事儿，才把自己弄进警局的？”
“这……”苏雨桐一愣，硬着头皮道，“爸爸，话也不能这么说。要不是那个贱人勾引文峰，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啪！
苏老太爷冷笑一声，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苏雨桐被打愣了，呆呆地捂着脸。
苏老太爷仿佛觉得还不够，又是几个巴掌过去。
响声一起，所有佣人都偷偷看向了这边。
苏雨桐捂着脸，又痛又羞耻，哭都哭不出来：“爸爸，你怎么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苏老太爷冷笑，“吕文峰他姓什么？他姓吕，不姓苏！为了一个外姓人，你把秋杰弄进监狱里去。雨桐啊雨桐，你真是蠢不可及！”
苏雨桐听得哭出了声：“可是爸爸，是那个贱货勾引他的呀……”
“哼。”
苏老太爷冷哼一声，闭上眼睛。
吕文峰的德性，他心里清楚得很。
先前他没去管这件事，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吕文峰是个男孩子，在外头不吃亏罢了。
如今吕文峰踢到铁板，被人抓起来关进局子，那也是再正常不过。
苏老太爷顿了顿，转头冷漠地看向苏雨桐：“你去联络一下，那个姓封的。”
“什么？我去联络他们？”苏雨桐下意识的抗拒，“我凭什么要去联络他们。他们是什么身份——”
苏老太爷眼里浮现不耐烦：“什么身份？你儿子是害人的，他们是受害人。你说他们是什么身份？秋杰在苏家的作用，比一百个你加起来还要大。快点去，别让我揍你。”
苏雨桐没有办法，只能哭着走了。
苏老太爷眯起眼睛。
这一回的事情，的确不能怪那两个人。
不过，他能在江城打下一片天地，可不是全靠讲理的。
若是那两个人不乐意和解，那就别怪他了。
……
苏雨桐哭哭啼啼来到了医院。
她一到医院，就点名要见乔西。
这里的医护，都见过苏雨桐蛮不讲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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