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老婆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就刚才！突然就去了！凶神恶煞的！把老钱按在柜台上，跟抓猪似的！还……还找到了他藏在柜子底下的‘那些东西’……全抄走了啊！”
“找到了东西？！”马有才的心猛地沉到了冰窟窿里，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强压下几乎跳出喉咙的心脏，挥着手，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你先别哭！我马上问！马上问！”
他抓起桌上的座机，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号码，好不容易拨通了县局稽查队刘队长的电话，声音急促而尖锐：“老刘！惠民大药房！怎么回事？省局来人了你知道吗？……什么？！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人现在在哪？……走了？！带着钱贵和查扣的东西直接走了？！没跟你们打招呼？！……”
“啪嗒！”电话听筒从马有才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桌面上。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黄豆大的冷汗，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颓然瘫坐回椅子上，眼神空洞而绝望。省局绕过地方，直接抓人、查扣、带走……这阵势，这动作，这目标明确的精准打击……这哪里是例行检查？这分明是冲着捅破天的大案来的！钱贵……钱贵这个蠢货……还有那要命的“东西”……完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颤抖着手，摸出另一部私人手机，翻出一个没有存储名字、只有一串号码的联系人，拨了过去。电话接通，他几乎是用哭腔在汇报：
“喂……领、领导……出……出大事了！青田惠民药房的钱贵……被省药监局的人……突击检查……当场……人赃并获！人……人已经被他们带走了！……对！就是……就是去年那个‘特效’的事！……东西……东西也被抄走了！……什么处室？我……我还没来得及问啊！他们动作太快了！……是！是！我马上去打听！……您……您那边……千万要想想办法啊！这火……要烧起来了！”
挂断电话，马有才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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