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核心,无数道法诞生交汇之地。
这里曾是整个天域最神圣最本源之处,无数大道法则于此地如星辰般流淌交织,孕育着世界的生机。
此刻,这片璀璨的法则之海却被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暗紫。
大道的流光变得粘稠与迟滞,如同纯净的血液混入了污浊的油浆,神圣的道音变成断续的嘶鸣。
不时有局部的道则承受不住侵蚀,猛地爆发出剧烈的扭曲。
这片道法之源,正在被强行篡改其最底层的定义。
即便是那些早已超脱了“生命”范畴的古老意志,也没有办法避免。
祂们端坐于维度之巅,其意志的涟漪便是无数世界泡生灭的序曲与终章。
自身,便是“存在”这一概念最坚固的基石,是逻辑得以运行的底层保障,是万法归一的“一”。
祂们屹立于万有之上。
生死、时空、因果、虚实……这些对凡俗生灵乃至神明而言不可逾越的绝对壁垒,在祂们面前,不过是掌中可以随意揉捏的玩物。
仅一次呼吸,便能将万事万物从“现实”的范畴中抹去,投入纯粹的“可能性”之海。
祂们是不朽的本身。
然而就是这些执掌着真理权柄,全知全能的古老意志,此刻却在被那蠕动的暗紫,以一种平静而无可抗拒的方式,吞噬、覆盖、归零。
祂们的陨落意味着真理的死亡,是概念的灭绝。
每一位的消逝,都意味着宇宙的一条根本法则被彻底颠覆,一条基础概念被永久性地从根源上篡改。
天域核心的陷落,已无可逆转。
腓特烈大帝屹立于这片濒临崩溃的法则之海中央。
她的舰装低沉地鸣响着,奏响的“终焉之歌”化作了一道不断与污染抗衡的屏障。
兴登堡站在她的侧翼,猩红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战意,她的炮口始终指向屏障外那翻涌不休的,由纯粹恶意与扭曲概念凝聚成的黑暗。
格奈森瑙与沙恩霍斯特等人则游弋在屏障边缘,精准而高效地清除着任何试图突破屏障的实体或非实体攻击。
“监测到外围次级污染节点清除率已达68%……”
兴登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但核心污染浓度反而上升了17个百分点。确认推测:外围衍生物被消灭后,其承载的污染概念并未消散,而是回归了源头。”
她指向屏障外那片愈发深邃的黑暗。
在那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个由无数破碎法则、颠倒命运因果、疯狂生命概念强行糅合而成,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那便是天域X的本体,正在通过吞噬自己散播出去的子体概念,不断壮大自身。
“它们在利用我们的净化行动进行养蛊。”
格奈森瑙冷声道,一炮将一只试图融合进屏障法则结构的半透明触须轰碎。
“呵呵……真是令人不快的战术。”
沙恩霍斯特甩了甩炮管上沾染的,正在试图侵蚀的紫色粘液。
腓特烈大帝深邃的目光凝视着那不断壮大的黑暗核心,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慌乱,只有一种洞悉全局的冷静与决断。
“我的孩子们,无需困惑,更无需动摇。”
她的声音平和而恢弘,穿透了规则的悲鸣与能量的激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位铁血成员的心中。
“这一切,正如我们所预见,亦如我们所规划。”
兴登堡猩红的眼眸微微闪动,冰冷的战意下掠过一丝了然。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净化序列。”
她可不相信以港区的科技没有办法阻断“X”归一壮大的过程,即便现在的“X”已经强到可以随意编制大道。
格奈森瑙停下了持续不断的炮击,与沙恩霍斯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明悟。
“利用外围清理行动,迫使分散的污染概念主动回归核心,加速天域X本体的凝聚与壮大……”
沙恩霍斯特嘴角勾起一抹狂气的弧度。
“真是……疯狂又大胆的计划。”
腓特烈大帝微微颔首,她的目光仿佛已穿透那翻滚的黑暗,看到了其背后更加深邃的本质。
“原初的‘X’,其概念过于混沌,过于分散,根植于无数世界的阴影之中,难以触及,更难以斩灭。”
“它如同无处不在的迷雾,我们只能驱散一角,而难以摧毁其源头。”
她抬起手,指向那团因不断吞噬而愈发庞大,却也因概念强行聚合而内部冲突愈发激烈的黑暗阴影。
“因此我们和其它阵营计划,在各自世界铸就一个囚笼内,给予了它一个‘舞台’,一个无法逃离的角斗场。”
“我们以整个被污染的天域为诱饵,逼迫它将分散的力量,将那些基于此界法则而畸变出的‘存在’、‘因果’、‘时间’、‘生命’等概念,尽可能地汇聚于此。”
“我们在帮助它,完成强制性的概念归一。”
兴登堡接过了话,她的寂灭领域依旧在稳定运行,减缓着概念回归的速度,但这并非为了阻止,而是为了控制回归的流量,避免核心过早承受不住而崩溃,或是产生不可控的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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