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宗弟子大多眼高于顶,尤其是在丹道上,更是自视甚高。他们见云朵长老对一个元婴初期的年轻人如此礼遇,早已在私下里议论纷纷。
“那小子是谁?竟能让云长老亲自陪同?”
“听说是中域来的修士,叫王志,好像会点炼丹术。”
“炼丹术?能让云长老另眼相看,怕不是有什么背景吧?”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王志耳中。他没有在意,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这时,一个身着红衣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倨傲,腰间挂着一个紫金丹炉,正是分部的天才丹师,李炎。
“云长老,这位就是您常说的王道友?”李炎拱手问道,目光却落在王志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晚辈听说,王道友能炼制带丹纹的丹药?”
云朵长老眉头微蹙:“李炎,不得无礼。”
李炎却像是没听见,径直走到王志面前,朗声道:“王道友,晚辈不才,在丹道上浸淫十余年,自认有些心得。听闻您丹术通神,晚辈斗胆想向您请教一二,不知您是否愿意赐教?”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是在挑战。周围的丹宗弟子顿时来了精神,纷纷看向王志——他们倒要看看,这个被云长老推崇的年轻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王志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李炎。他能感觉到,这家伙的丹道修为确实不错,周身的药香凝练,显然炼出的丹药品质不低。只是这份急于求成的心态,却成了他的桎梏。
“请教谈不上。”王志淡淡道,“切磋一二倒是可以。只是不知李道友想如何切磋?”
李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简单!我们各炼一炉‘聚气丹’,谁的丹药品质高,谁便胜。聚气丹虽是基础丹药,却最能体现丹师的基本功。王道友,敢不敢?”
聚气丹?王志有些意外。这种低阶丹药,他早就不炼了。但他也看出来了,李炎是想在基础上碾压自己,以此证明丹宗的底蕴。
“可以。”王志点头应允。
很快,两张丹炉被抬了上来。李炎祭出自己的紫金丹炉,熟练地投入药材,丹火升腾,动作行云流水,引来周围弟子的阵阵喝彩。
“不愧是李师兄!这控火术,越来越精湛了!”
“你看那药材的提纯,一丝杂质都没有,怕是能炼出上品聚气丹!”
李炎听得满面红光,眼角的余光瞥向王志,却见他只是站在丹炉前,迟迟没有动手,不由得心中冷笑——看来这家伙是怕了,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王志动了。他没有祭出丹炉,只是屈指一弹,一团金红色的丹火凭空出现,将药材包裹其中。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些药材在他的丹火中自行分解、融合,根本不需要他刻意操控!
“这……这是什么控火术?”
“不用丹炉?怎么可能!”
周围的弟子们目瞪口呆。云朵长老也微微睁大了眼睛——她见过不少丹道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返璞归真的手法!
王志神色平静,神识沉入归墟。聚气丹的丹方在他识海中流转,每一味药材的配比、火候的变化,都清晰无比。对他而言,炼制药材早已不是技巧,而是本能。
片刻后,他并指一弹,十枚圆润的丹药从丹火中飞出,落在玉盘中。丹药通体翠绿,表面萦绕着一圈淡淡的金色纹路,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丹……丹纹!”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李炎手中的紫金丹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玉盘中的丹药,脸上的得意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他耗费十余年心血,最多也只能炼出上品聚气丹,而这个年轻人,竟然用最基础的聚气丹,炼出了带丹纹的神品!
“我……我输了。”李炎面如死灰,低头认输。
周围的丹宗弟子们彻底沸腾了。
“真的是丹纹!我没看错!”
“天呐!用聚气丹炼出丹纹,这是什么神仙操作?”
“难怪云长老对他如此客气,这等丹术,简直是神乎其技!”
云朵长老看着王志,眼中充满了惊叹与释然。她终于明白,大长老为何会说“丹纹的关键在于心境”——王志的丹术,早已超越了技巧的范畴,达到了与道合一的境界。
王志将玉盘推到李炎面前:“你的控火术不错,只是太过急躁。若能沉下心来,未必不能有所成就。”
李炎猛地抬头,看着王志眼中真诚的目光,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多谢王道友指点,晚辈受教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厅外传来:“好!说得好!我丹宗弟子,就该有这种知错能改的气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缓步走来,他周身的药香浓郁得化不开,显然是位丹道大能。
“大长老!”云朵长老和李炎连忙行礼。
老者摆了摆手,目光落在王志身上,眼中带着欣赏:“这位就是王道友吧?老夫丹尘,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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