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伸手就从荷包里摸出个玉扣来,这玉扣啊,正是上个月薛蟠喝醉了酒落在我院子里的。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个玉扣在我们的计划里可是个关键的东西呢。
天快黑的时候,我靠在湘妃榻上等着雨来。
那榻面凉凉的,不过摸着还有点润润的感觉。
晴雯捧着炭盆进来了,炭盆里的炭火呼呼地冒着热气,暖和得很。
她袖口还带着淡淡的墨香,我知道啊,那封照着薛蟠笔迹写的密信,这时候应该已经在贾环的枕头下面躺着了。
我为啥这么干呢?
我就是想让贾环和薛蟠之间闹矛盾,这样贾环就能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做事了。
这就跟之前用王熙凤笔迹的账本那些计谋一样,都是整个连环计的一部分,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贾府里头的矛盾变得更激烈。
铜盆里的炭火“噗”的一下爆出来个火星子,那火星子溅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点烫人的热度呢。
我忽然就记起原着里那个性子烈的丫鬟撕扇子时候的样子,抬手给她把鬓角的灰给弄掉了。
“姑娘真就信宝姑娘呀?”她冷不丁地闷声问了句,声音里透着点担心呢。
窗外“轰”的一下打雷了,那雷可猛了,震得窗户都有点晃悠。
我瞅着廊子下面那盆让雨打得歪七扭八的绿萝,绿萝的叶子在风雨里抖个不停,小声说:“她早上送来的信,熏的是薛姨妈最喜欢的鹅梨帐中香。”
雨里突然闪过一盏琉璃灯,那琉璃灯在雨幕里闪着一点微弱的光。
周瑞家的拎着湿哒哒的裙子冲进院子门,那裙子拖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动静。
我麻溜儿地把带着薛蟠私印的借据塞到她肯定得经过的花盆底下,听着她装模作样惊慌地喊“哎呀”,我这嘴角总算翘起来了。
子夜的梆子敲了两遍,那梆子声又脆又响。
探春穿着夜行衣从窗户翻进来了,窗户被推开的时候“吱呀”响了一声。
她头发上沾着一片竹叶,竹叶带着股清新的味儿,眼睛亮闪闪的:“环儿刚刚往西边角门去了,守门的婆子喝了我放了三钱蒙汗药的黄酒。”我在铜镜前把最后一支金累丝凤钗插好,铜镜里照出我的脸。
我身后晴雯捧着个朱漆托盘,托盘上薛宝钗送来的和田玉镯在烛火下闪着冷光呢。
窗纸忽然被风鼓起来了,那风呼呼直吹,带着水汽的夜风把案上的诗稿给卷走了。
诗稿最后一页写着“好风凭借力”,那墨迹还没干呢,正好盖住了贾琏私放印子钱的账本。
接着说啊,廊子下面的水漏子滴答滴答响,那滴水声又清脆又有节奏,跟西厢房传来的碎瓷声一唱一和的。
我拿着银针去挑灯芯,银针在灯芯上轻轻一挑,火苗“噗”地一下就变亮了。
看着火苗把信笺上“怡红夜宴”那四个字给烧成了灰。
探春前儿送来的八哥在笼子里扑腾翅膀,翅膀扑腾的声音扑扑响,学舌可快了,说:“环三爷昨儿又往东府去了!”
“吵得我头疼。”我抓了把小米撒到鸟笼里,小米撒进去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手指肚摸着笼门的暗扣,昨天贾环来要字帖的时候,我可是特意把这机关往右拧了半圈呢。
那八哥歪着脑袋啄米,啄米的声音笃笃响,尾巴上沾着一点朱砂,跟薛蟠前儿送来的那盒胭脂的颜色一模一样。
窗棂突然被雨点砸得噼里啪啦响,那雨点打在窗棂上的声音又急又乱哄哄的。
我把月白斗篷紧紧裹在身上,钻进抄手游廊,斗篷的布料蹭着我的身子,发出一点轻微的动静。
在拐角那儿,传来薛蟠醉醺醺的笑声,那笑声里满是酒气,还透着一股放荡劲儿。
“宝兄弟屋里那个叫麝月的丫头,那腰肢啊,比醉仙楼的姑娘还软呢……”青砖地上有一摊被酒洇开的污渍,散发着酸味儿,我一闪身躲进了竹影里头,就看着贾琏的黑靴子从那片污渍上碾过去。
“二哥哥,脚下小心点。”贾环的声音就像蘸了毒的绣花针似的,又尖又刺耳。
“昨天宝二哥在老爷跟前背《出师表》,那可是一个磕巴都没打。”他的袖口露出半截靛蓝信封,这信封正是晴雯用左手仿的北静王府笺纸呢——那天我特意让紫鹃把砚台摔在门槛上,引得这个笨蛋弯腰去捡。
雨丝带着桂花香往领口飘进来,那桂花香清新又香甜,我顺着墙根慢慢挪到梨香院的后窗。
薛宝钗的雪青色帐子被风吹得鼓起来,帐子鼓起的时候“呼呼”直响,露出了案头那尊鎏金珐琅香炉——炉灰里半掩着的纸灰还带着墨香,好像是昨天烧的《女则》的残页呢。
突然有个丫鬟提着灯笼从月洞门那儿一闪而过,那灯笼的光在黑暗里一下子就闪没了。
我赶忙把准备好的玉扣塞到墙缝里,玉扣和墙缝蹭来蹭去的,就发出了很轻的声音,那玉扣上薛蟠咬过的印子,正朝着贾环经常走的角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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