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离开这个叫做沙土村的信徒村落之后,三人又陆陆续续造访了,临近的一些个规模稍小些的村落。
至于,他们遇到的情况几乎是大同小异,甚至更加热情。
这里的村民们看到他们这三个,明显是“外来客”的生面孔之后,第一反应绝对不是警惕或者说是漠然,
而是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或是从自家低矮的土墙院里探出头来,热情地打招呼,
询问他们从哪里来,要不要喝水歇脚,
甚至会主动凑上前来,七嘴八舌地充当起临时向导,指着路介绍哪里能看到最老的胡杨树,哪里的,
河滩景致最好,寺里大概什么时辰会有大师讲经等等。
他们看到有年轻的僧人在帮助一户村民修理被夜风吹垮了的茅草屋顶,汗水浸透了僧袍;
看到一位年纪颇大的僧人在村中空地的树荫下,摆开简单的药箱,为几个围着他又哭又闹的、身上,
长着疥疮的孩童仔细诊视、涂抹药膏,眼神慈和,动作轻柔;
还看到几个身形健壮的僧人与农夫一同,在烈日下的田埂边,喊着号子,合力推动着那沉重的水车,
将清澈的河水引入干涸的渠道,古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谐,
仿佛僧侣与信徒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共同在这片贫瘠,但却又充满希望的土地上生活、劳作、
修行,用最实际的行动诠释着佛法的意义。
时间就在这充满烟火气与祥和氛围的漫步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时分。
而此刻的太阳变得有些炽烈,明晃晃地挂在头顶,将土路晒得发烫。空气中的水汽似乎也更重了些,
混合着泥土和植物蒸腾的气息。
而在三人的前方,那片位于宽阔土台之上、被低矮破旧围墙环绕的净水寺建筑群,已然毫无遮挡地、
清晰地呈现在他们眼前,每一个细节都一览无余。
近距离的观察,比远处眺望更能感受到其“质朴”甚至“破败”带来的视觉冲击力。
土坯围墙不仅低矮,而且不少地方已经开裂,露出里面夯实的黄土和草茎,裂缝处用新的泥巴和些,
坚韧的沙柳树枝勉强糊住,像是给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打上的补丁。
而那所谓的山门,只是一个歪歪斜斜、连漆皮早已剥落殆尽、露出木头本色和深深纹理的陈旧牌楼,
其上书写着净水寺,三个斑驳的大字。
“二哥,这里……就是这净水寺的山门了?”吕得水看着这毫无气势可言、甚至显得有些寒酸的“山门”,
忍不住再次吐槽,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这……这也太……随意了吧?连个看门的知客僧都没有?就不怕有什么宵小之辈闯进去?”
他想象中大寺院的威严门禁,与此地的毫无设防形成了鲜明对比。
悟能耐心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对这份“随意”的理解:“三弟,净水寺不讲究这些外在的排场与威慑。
寺内大部分区域,除了少数涉及僧人清修的静室和存放经卷的库房,
都对诚心前来礼拜的信徒和心怀善意的访客开放。
只要心怀敬意,不喧哗吵闹,不破坏清静,便可自由参观,如同回家一般。至于山门守卫……只因,
这净水寺实在清贫的可怜,歹人来了都得给寺内捐助些香火钱,更别提从里面得到什么了!”
听到这话,吕得水微微一愣,心想的确是这个理,毕竟都寒酸成这个样子了,有无守卫也没有什么,
太大区别。
而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继续说道:“不过,这净水寺倒是这点挺好?”
“哦?”悟能疑惑的问道:“那点?”
“不用爬山啊!”吕得水缓缓说道:“说好听的这净水寺就在个土坡上建的,咱们上去还不是轻轻松松,
不比那大佛寺和琉璃寺爬山参观来的舒坦?”
“呵呵~”听到这话,悟能则是微微一笑,而后缓缓开口:“非也非也!三弟此言差矣,山还是要爬的!”
吕得水微微一愣,连忙问道:“啊?大哥你是啥意思?”
“行了!”只听,赵天一适时开口:“你呀!就别问大哥了,等跨过前面这道山门,你就知道了!”
说罢,只见,赵天一不再多言,当先一步,朝着那看似简陋不堪的牌楼走去。吕得水虽然满心疑惑,
但也只好和悟能一起跟上,嘴里还兀自嘀咕着:
“还能有啥名堂?”
而就在赵天一的身影,率先穿过那看似空无一物的破旧牌楼下方时,异变是陡然发生!
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无质、却微微带有阻力的温水薄膜,眼前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原本近在咫尺、看似只有几步之遥的破败寺院建筑群。
骤然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伟力向后、向上急速推移、拉伸!周遭的空间,都发出微不可闻的嗡鸣,
视野中的一切都在急速的扭曲、拓展、拔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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