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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都给我放开！凭什么要我息事宁人？方才她动手打人，你们难道都瞎了看不见吗？”十二公主奋力挣扎，心中的恨意几乎冲破胸膛。
“都放开她。”凤倾城冷冷开口，“我倒要瞧瞧，她今天怎么跟我拼命。”
她全然没把十二公主的叫嚣放在眼里。
凤倾城心里很清楚——只要今天不出人命，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有事。
就算真闹到嘉宁帝面前要治她的罪，反倒给了齐天珩一个和他父皇翻脸的由头。
至于文武百官的口诛笔伐？她根本不在乎。
既然无论怎么做都讨不了好、保不了命，那不如随心所欲。
大不了，就把这片天捅破，再换一片新的。
更何况今天这事，理亏的本就不是她。
卓玛·赞蒙望着这样的凤倾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原来，她还有这样一面？
怪不得噶尔·丹增说她与众不同，这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她心里悄悄生出一丝庆幸——还好自己还没找过她麻烦。
这样的人，真不是随便能招惹的。就凭她这性子，有几人敢惹？
本就火冒三丈的十二公主听得凤倾城这番话，更是不要命地往前冲，八公主和赵二夫人几乎拉不住她。
早有侍女悄悄地去通知王妃和王爷了，只是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赶不过来。
凤倾城神色淡然，看着十二公主近乎癫狂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正欲再开口——
一直沉默的洛雪忽然说话了：“十二公主，你这般不顾颜面地撒泼，实在有失皇家体统。今日若不是你挑事在先，凤姑娘又怎会冒犯你？说到底，是你不对在先。”
不管她与凤倾城之间有什么恩怨，在外人面前，她们都来自东宫。被人欺到头上，任谁都忍不了。
更何况这人是凤倾城——她能忍才怪。
十二公主听她这么说，直接气笑了。
“洛雪，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都被别的女人骑到你头上去了，你还在这儿帮她说话。能不能有点骨气、要点脸面啊！”
十二公主抬手拭去眼角因愤怒而溢出的泪珠。
洛雪也不是好惹的主。
虽然她没有凤倾城那么冲动——上手就扇人耳光，但被人这么挤怼，她也忍不了。
“十二公主说得是，我是没骨气。您多有骨气——在自己皇兄办的满月宴上，不顾皇家尊严，像市井泼妇一样满口污言秽语，这就是您所谓的骨气！我可不敢有。”
“您若真要脸，就不该在这儿撒野。我真替你家驸马感到悲哀，娶了您这样的公主，他该有多惨，这满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洛雪语带讥讽，直直地盯着十二公主，眼中满是轻蔑与厌恶。
就她这副德性，也配来看她洛雪的笑话？
就算她和凤倾城不对付，那也是她们两人之间的事情。
十二公主被洛雪这番话噎得满脸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只气得浑身发抖。
她和驸马的感情确实不好。因着她性子骄纵，婚后两人关系一直紧绷。
她又从不肯服软，一来二去，驸马也不再忍让，现在对她常常是避而不见。
“你……洛雪，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今日是秦王府的大喜之日，你却在这儿大吵大闹，是不是对你四皇兄有什么不满？还是说——你对太子殿下、对东宫不满，才这样诋毁他？”
门外匆匆赶来的几人，恰好听到洛雪最后这两句话。
秦王原本在前厅招待宾客，正好敬酒到太子这一桌。突然看见有侍女在门口焦急地张望。
他心猛的一沉，使了个眼色，周黎过去问明情况后，匆匆回来禀报。
待听完整个经过，他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千防万防，就怕今日有刺客暗杀什么的，谁知刺客没等到，竟等来个“猪队友”，还是他自己的妹妹。哪怕不是一母所生，总归是同一个爹。
更何况今日他是东道主，无论如何都不能坐视不管。
太子见他脸色骤变，虽不知具体发生什么，但也猜到了五六分。
今日秦王府办宴，除了不长眼的，没人会傻到给老四添堵。
看他这脸色，出的事肯定不小——八成又和凤倾城有关，她这招麻烦的体质从没让他失望过。
与此同时，与齐天珩相邻而坐的谢知遥也察觉到不对劲。
所以当秦王和太子走出大厅时，谢知遥也跟了上来。
“洛雪，你真是给女人丢脸。面对这么一个水性杨花、抢你夫君的女人，你还出言维护，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十二公主忽然冷静下来，朝洛雪投去同情的目光。
她真是搞不懂，凤倾城就这么住在东宫，和太子哥哥不清不楚的，洛雪怎么能做到“海纳百川”，帮那女人说话。
原本因洛雪出言相助而微微怔住的凤倾城，此刻终于回过神。
“怎么？十二公主，今日的教训还没受够是吗？还需要我帮你再长长记性？”凤倾城被她一口一个“水性杨花”说得实在烦腻，她就不能换点新鲜的词？
凤倾城眼神如冰，一步步逼近十二公主，“我水性杨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水性杨花来着？你说我与你父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你亲眼在你父皇寝殿见过？还是说你在东宫看见我与太子苟合？
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堂堂一国公主，说话不过脑子，还满口的污言秽语。今日之事，但凡有半句进了御史耳朵，明日你就等着被你的驸马休弃吧！你们老齐家怎么能养出你这样的蠢货，真是给地下的老祖宗长脸了。”
十二公主被她的气势所慑，随着她步步逼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凤倾城你想干什么？我方才说的难道有错吗？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她的眼神好吓人，这是想杀人灭口吗？
“我能干什么？我又不会像你一样颠倒黑白，我顶多就是找诽谤我的人收点利息。”说着，凤倾城扬起手，眼看一巴掌又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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