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吴奶奶的话,娟妹蜷缩在矮板凳上,整个脑袋埋在腿上,低声呜咽抽泣。
覃伟阿爸是村主任,他家四兄弟在寨子里横行霸道,娟妹清楚,除非她嫁给秦伟,否则无论他坐不坐牢,自己往后的日子都煎熬。
吴奶奶也帮不了娟妹,她用本地话安慰了几句,神情凝重地看着众人。
“你们赶紧吃饭,吃完就走,覃家寨有土枪,万一他们来抢人,就麻烦了。”
闻言,马涛立刻警觉起来,马上叫一名安保守在窗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他们并不怕乡下的这些土恶霸,只是担心给吴家招来麻烦。
元宝略带歉意地对吴奶奶说:“给您添麻烦了,吃完饭我们就走,尽量不连累你们。”
吴奶奶听不懂普通话,尤老师便一直担任翻译。
听了尤老师的转述,吴奶奶摆了摆手,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开始解释起来。
“咱们家虽然穷,但是人缘不错,寨子里族人也团结,新曜有三个舅舅,就在隔壁寨,有事他们也能来帮忙,倒是不怕覃家来捣乱。”
大家都松了口气,今天这事,遇见他们岂能袖手旁观,不然一个年轻姑娘就被毁了。
吴新曜在田里除草,妹妹跑来告诉他陆延修和周启瑞一行人到家里了,他先是惊诧,接着满脸惊喜,扔下锄头就往家跑。
拉仁寨的房子是石基支撑、下畜上人的干栏建筑。
吴新曜穿着补丁衣服,挽着裤腿和衣袖,一口气跑到家,踏上最后一阶石梯,看到自己沾泥的赤脚,他停住了。
此时,两位身着洁白短袖、清爽短裤的少年从屋里走出,身姿挺拔,带着大城市少年特有的清澈与贵气。
看出吴新曜有些腼腆,元宝笑着开口:“吴新曜,你猜猜看,我俩谁是谁呀?”
周启瑞也微笑着望向他,调侃道:“吴新曜,你可得好好瞧仔细了,我们可下了赌注的!”
吴新曜看着他俩,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时,屋里又蹦出四个孩子。
他瞧着阳宝的脸,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先朝着元宝伸出手,热情地说:“陆延修你好呀,欢迎来到拉仁寨!”
元宝伸手和他握了握:“兄弟,你没让我失望,不然我就得输给周启瑞!”
周启瑞胳膊搭上吴新曜的肩,啧了声:“准是阳宝暴露了!”
吴新曜笑着点头:“嗯,陆延修和陆延睿五官轮廓有六成相像。”
阳宝嬉皮笑脸道:“我可比我大哥英俊帅气!”
简单的几句话,吴新曜找到了和元宝通信那份熟悉感,人也变得轻松自然起来。
他和大伙打了招呼,几人刚聊了几句,就听守在窗户旁的安保喊:“都抄家伙,有人往这边来了,大概有十五六个人。”
马涛拎起一根手腕粗、两米多的长棒子,大步迈向窗户旁,沉着嗓音说:“这些人还真敢来,把门关上,咱们吃饱饭再出去会会他们。”
此前,马涛给大伙都准备了趁手的武器。
听说坏人找上门了,白铭泽当即抄起一根和自己手腕粗的长棒子,气势汹汹地跑到窗户旁。
目睹这一切,吴新曜还有些发懵,但他反应很快,立刻跑到窗边往外望去,只见一行人正浩浩荡荡朝他家这边走来。
元宝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的缘由跟吴新曜说了一遍。
吴奶奶心急如焚,赶忙催促吴新曜:“快去找村干部和族人,把你舅舅表哥他们都喊过来,覃家寨的人打上门了,咱们这边也有人。”
元宝十分镇定,冷静地对吴新曜说:
“你向他们亮明我们的身份,我们是‘暖阳助学项目’,来实地考察,早已经跟乡政府、县教育局报备过。”
他接着补充,“修建学校、资助贫困学生的事我们都已确定,要是我们人身安全受一点儿威胁,所有计划立马取消,到时候,乡里干部和公安会严查,县里领导也会追究他们责任!”
吴新曜点头:“我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把门关好,先别出去。”
交代完,吴新曜迅速从西屋顺着简易木梯下到楼下的牲畜栏,然后从后门匆匆离去。
豆角焖熟了,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阳宝见门和窗前都安排好了人把守,便大声说道:“大家都饿坏了,咱们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突出重围。”
白铭泽被二哥的话逗笑了,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跟他们干。”
马涛笑着回应:“吃吧,不会有危险。”
吴奶奶身为主人,也热情地招呼大家吃饭。
阳宝盛了一碗饭,先递给吴奶奶,随后又递给娟妹。
见娟妹脸色苍白,没有接碗筷,阳宝劝道:“吃饱饭才有精力与那些恶势力对抗,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娟妹强挤出一抹苦笑,声音轻柔:“谢谢阳宝,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
暖宝接过碗,走到灶台边,白铭泽配合默契,迅速铲了一大铲猪肉焖豆角放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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