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的情魄残影还未消散，三人已跌入闹市。李维被黍米糊了满脸，刚抹开眼就瞧见粮铺掌柜的斗斛里暗藏夹层——粟米流进夹层时，斗沿的青铜饕餮纹正嚼着缺斤短两的罪证。
"这斛比黑洞还能吞！"他甩出纳米蛊虫啃穿斛底，漏出的陈米里竟掺着盟主铸造的私铸铜钱，"好家伙，度量衡也搞阴阳合同？"
叶红菱的袖剑抵住掌柜咽喉："说！一钧合多少铢？"
掌柜哆嗦着扯开算袋，倒出的算筹刻满篡改过的《九章算术》。苏清雪用机械指甲刮过算筹，刮下的铜锈在空中凝成混乱的公式："秦制三十斤为一钧...但他用楚衡换算..."
集市突然骚动，十八个赤膊力士扛着青铜权器撞开人群。为首者胸口的黥纹竟是游标卡尺图案："奉盟主令，凡交易者皆用新制！"他手中铜权重重砸向粮摊，权身"五石"二字在阳光下泛着绿锈——实重却不足三石。
"玩单位制霸凌？"李维踹翻铜权，纳米蛊虫立刻啃出空心夹层，"来来，爷教你们什么叫国际单位！"他扯过绸布当黑板，蘸着酱油写下"1kg=1000g"，转头冲卖酱翁吆喝，"大叔，借您腌菜坛子当千克原器！"
力士的铜锤砸向菜坛时，苏清雪突然甩出机械脊椎。合金骨架缠住锤柄，制冷液顺着纹路冻结了青铜："绝对零度下...金属晶格恒定..."她脖颈的条形码渗出荧光液，在地面凝成铂铱合金的原子结构图。
"瞅见没？"李维敲着冻成冰坨的铜锤，"千克应该用普朗克常数定义！"他拔下苏清雪的机械指甲插进冰坨，量子隧穿效应让铜锤瞬间坍缩成标准立方体，"这才叫1立方米！"
力士们抡着扭曲的铜权扑来，却踩中叶红菱撒的黄豆滑成滚地葫芦。李维趁机将纳米蛊虫塞进铜权裂缝，虫群啃噬出的孔隙正好让铜权浮在水面——按阿基米德原理，这赝品密度还不及纯铜一半。
"密度=质量÷体积！"他踩着力士后背当讲台，"你们造假都不带脑子吗？"
忽有马蹄踏碎算筹，刺史率兵围住市集："何方妖人扰乱市易？"
"妖你个头！"李维甩出盟主私铸的铜钱，钱眼穿着的丝线正系着青铜砝码，"看看这五铢钱的含铜量！"纳米蛊虫当众啃穿钱币，露出的铅芯上刻着盟主徽记。
苏清雪突然抽搐倒地，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影像——徐福正给各国使节分发差异化的度量衡器，画面边缘的竹简标注着：【衡器乱，则天下争】。叶红菱的袖剑劈碎刺史的冠冕，露出的头皮竟烙着盟主克隆体的编号。
"原来粮税多收的三成..."李维晃着从刺史袍中搜出的账册，"都进了时空校准器的燃料舱！"账页间的朱砂印记遇水显影，竟是不同度量单位换算成的时空曲率值。
当夜，三人组队比秦始皇还雷厉风行。李维用忘忧酒淬火铸出标准铜权，苏清雪将机械脊椎接入州府浑天仪校准星轨，叶红菱的剑气在城墙刻下公制与市制对照表。
"一丈等于3.3米！"李维举着喇叭吼，"谁再敢把一尺当0.3米用，老子让他体验什么叫纳米级雕刻！"
盟主的青铜权器在熔炉中化为铁水，浇筑成的新权印着光速定义公式。苏清雪抚过冷却的铜块："他们正在用混乱的时空曲率..."
量子化的月光突然扭曲，空中浮现盟主的加密日志：【若天下皆用公制，则时空锚点失效】。而新铸的铜权底部，赫然蚀刻着下个坐标的经度值——那处骊山深处的祭坛里，三百具青铜秤砣正随着不同度量标准变幻重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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