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走过去，蹲下身子，递给他一瓶水。塑料瓶外壁凝结的水珠滴在江野手腕上，带来一丝凉意。"七分二十秒，不错，加三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秒表边缘，看着江野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喉咙突然有些发紧。夕阳的余晖穿过江野汗湿的发丝，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将他的五官勾勒得愈发深邃。江野喝水时扬起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锁骨处的凹陷里还积着一滴汗珠，仿佛一颗晶莹的珍珠。
江野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感觉终于活了过来。他坐起身，看着沈星河："学霸，我及格了，奖励呢？"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期待，嘴角还沾着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这个表情让沈星河想起实验室里等待投喂的流浪猫，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半拍。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摸到了早上妈妈塞进他书包里的一颗水果糖。锡纸包装在掌心硌出微微的弧度，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糖拿了出来，递到江野面前，耳朵微微泛红："给你。"那颗糖的包装纸上印着可爱的卡通图案，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草莓味，此刻却因为紧张而差点被捏皱。
江野看着那颗糖，又看看沈星河害羞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他伸手接过糖，故意凑近沈星河："就一颗糖啊？我可是这么辛苦才过关的。"他的呼吸喷洒在沈星河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热气，还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那是他早上嚼过的口香糖的味道。沈星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慌乱地站起身："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说完转身就想走，却被江野一把拉住手腕。他的手掌带着薄茧，温度透过衬衫袖口传来，还残留着摩托车把的金属凉意，掌心的汗水与沈星河的手腕相贴，传递着莫名的悸动。
"我要我要！"江野的声音突然放软，指尖轻轻擦过沈星河的手背。他把糖纸剥开，将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真甜，比我吃过的所有糖都甜。"他望着沈星河，笑得灿烂，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眼底却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沈星河被这目光看得心跳加速，别过脸时，余光瞥见江野把糖纸仔细折成小方块，放进卫衣口袋，那里还躺着半块没吃完的巧克力——是上周自己塞给他的。那块巧克力的包装纸已经有些磨损，边角处还沾着江野手指上的油渍，却被他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接下来的平板支撑环节，江野故意摇晃着身体，嘴里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要倒了——"却在沈星河伸手要扶时，突然挺直腰板："骗你的！"逗得沈星河忍俊不禁，连耳尖的红晕都淡了几分。他趴在地上，银灰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眼睛，嘴角却一直挂着得逞的笑容。俯卧撑项目中，沈星河认真地纠正江野的动作，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手臂，触电般的感觉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江野趁机故意"体力不支"倒在他身上，得逞地看着沈星河瞬间涨红的脸，直到被一本练习册敲在脑袋上。练习册的封面上印着沈星河的名字，边角处还贴着他参加数学竞赛的奖状，此刻却被用来当作"惩罚"江野的工具。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天台上，为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江野躺在地上，望着天空中绚丽的晚霞，突然开口："学霸，今天真开心。"他的声音很轻，带着难得的认真。远处传来放学的铃声，和着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在暮色里回荡。沈星河坐在一旁，看着江野被夕阳染成蜜糖色的侧脸，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拍下了少年发梢跳动的光斑。手机相册里已经存了不少江野的照片，有他在赛场上专注答题的模样，有他骑摩托车时意气风发的背影，还有今天训练时汗水淋漓的侧脸，每一张照片都被沈星河精心标注了拍摄日期和地点。
沈星河坐在一旁，看着江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就继续努力，下次给你更丰厚的奖励。"他捡起地上的训练计划，纸张被汗水浸湿的地方已经变成半透明，红笔写的"游戏通关奖励"几个字却依然鲜艳。江野转过头，看着沈星河，眼中满是温柔："其实，只要是你给的奖励，什么我都喜欢。"这句话让沈星河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别过脸，轻声说："油嘴滑舌。"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掠过江野微微发烫的脸颊，带着天台特有的铁锈味和青草香，还夹杂着淡淡的少年气息。
天台铁门突然被风吹得哐当作响，惊飞了墙角的麻雀。江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伸手拉沈星河起来："走吧，明天继续闯关！"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沈星河犹豫了一下，把手放进那片温热里。两人并肩走下楼梯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交织成复杂的形状。江野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下一关的"通关攻略"，沈星河安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路过实验室时，江野突然停住脚步，从书包里掏出被揉皱的电竞报名表，当着沈星河的面撕成碎片。纸片如雪花般飘落，落在地上，又被风吹起，消失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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