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你给我开门！"
无人应答。
她又重重捶了三下门，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客厅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好，很好。"她冷笑一声，转身时高跟鞋狠狠碾过门前的草坪。行李箱的滚轮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走到路边时，行李箱突然卡进地砖缝隙。柳如烟猛地一拽，箱体翻倒，限量版的丝巾和文件散落一地。她盯着那件苏泽去年送她的大衣现在沾满尘土，突然抬脚狠狠踹向行李箱。
"连你都跟我作对！"
手机在掌心发烫，通讯录里"程雪"的名字被按得几乎要穿透屏幕。
"喂？"电话那头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背景音里还有猫咪的呼噜声。
"迷夜，现在。"柳如烟的声音像淬了冰。
"现在？你等等我换个衣......"
"二十分钟。"她直接挂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那道去年生日时被苏泽不小心摔出的裂痕。
二十分钟后，一辆明黄色跑车急刹在她面前。车窗降下，车窗降下，露出程雪画着淡妆的脸。
"祖宗，你这是......"程雪的目光从柳如烟凌乱的发丝扫到歪倒的行李箱，最后定格在她红肿的眼眶上。
柳如烟直接拉开副驾驶门："开车。"
"箱子不要了？"
"扔了。"
程雪挑眉，下车利落地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转身时看见柳如烟已经自己系好安全带，正对着遮阳板的镜子补口红，只是手指抖得厉害，猩红的唇线画出界也浑然不觉。
引擎轰鸣中，程雪打开了暖气："所以，又怎么了？"
后视镜里，柳如烟的表情突然出现一丝裂缝。她摇下车窗，让夜风灌进来吹散某些情绪。
"去喝酒，"她的声音混在风里，"或者我现在就跳车。"
......
迷夜夜总会的VIP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柳如烟仰头灌下一杯烈酒，酒精灼烧喉咙的感觉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很快又被愤怒和委屈冲昏头脑。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她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玻璃杯底撞击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程雪坐在她旁边，手里端着一杯鸡尾酒，轻轻摇晃着，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同情和愤慨。
“如烟姐，我早就跟你说过，苏泽这种人，骨子里就是自私的。”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得意，“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他那种在孤儿院长大的，性格能好到哪去？”
柳如烟闻言，眼神恍惚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但酒精很快冲散了那点犹豫。
“他根本不会为我着想！”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公司被他家里人针对，他呢？像个没事人一样，连句话都不帮我说！”
程雪立刻附和，语气夸张：“就是啊！如烟姐你这么优秀，他苏泽算什么东西？能当你的未婚妻，都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而且啊，我听说他以前就是个纨绔，整天花天酒地，要不是遇见你，他能有今天？结果他倒好，一点都不感恩！”
柳如烟越听越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酒精烧得她眼眶发红。
“还有叶承霄的事！”她突然提高声音，语气里带着愤怒和委屈，“他居然动手打人！承霄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他凭什么！”
程雪听到“叶承霄被打”时，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闪烁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天啊！他居然还打人？！”她捂住嘴，做出震惊的表情，“如烟姐，这种暴力男真的太可怕了！我们女人一定要独立，不能被这种男人控制！”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了几分：“苏泽这种人，骨子里就是不尊重女性！他以为他是谁啊？如烟姐你这么优秀，他配不上你！”
柳如烟被她的话煽动得更加愤怒，酒精和情绪的双重作用下，她的理智几乎被烧得一干二净。
“对！他配不上我！”她猛地站起来，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地，“我要让他后悔！我要让他知道，没有他，我柳如烟照样能过得更好！”
程雪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但很快又换上担忧的表情，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柳如烟。
“如烟姐，你喝多了，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柳如烟甩开她的手，语气倔强，“我还要喝！我今天就要喝个痛快！”
程雪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好好好，那我们再喝一点……”她重新倒了一杯酒递给柳如烟，语气温柔得近乎虚伪，“如烟姐，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女人就是要互相支持，不能被男人欺负！”
柳如烟接过酒杯，眼神迷离地看着杯中的液体，喃喃自语：“对……我们女人……不能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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