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珑位于九龙塘的顶层公寓内,一片宁静。
客厅宽敞明亮,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粉紫色的光影。徐珍珍正站在窗前,戴着耳机,闭目凝神,练习着江雪珑教她的站桩功,对外界的声响浑然未觉。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座机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静谧。
电话响了七八声,眼看就要自动转入答录机,徐珍珍才猛地察觉到耳机外细微的响动。她连忙摘下耳机,小跑着冲到茶几旁,接起了电话。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听不出什么情绪:“阿珑在吗?”
徐珍珍愣了一下,这个称呼,这个声音……她反应了几秒,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小师弟?”
电话那头的黄耀琛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沉默了足足五秒,才略显生硬地回道:“是我。”
“你师父她不在。”徐珍珍着重强调了“你师父”三个字。
“是不在家,还是不在香港?”黄耀琛追问。
“不在香港。”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徐珍珍答得干脆,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似乎太过敷衍,毕竟对方曾经帮过自己大忙,现在还是同门小师弟,于是又补了一句,“过几天吧。”
黄耀琛敏锐地察觉到,徐珍珍似乎不愿意回答他有关江雪珑的问题,心知再问下去也得不到更多信息,便不再多言。两人之间弥漫开一阵尴尬的沉默,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
X-Pulse酒吧,某间不对外开放的隐秘包间内。
气氛与江雪珑公寓的宁静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恐惧。
黄耀琛放下电话听筒,抬起头。在他对面,蔡薇薇被胶带封住了嘴,双手反绑在椅背上,由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一左一右看守着。她脸上的妆早就被眼泪和汗水弄花,黑乎乎地晕开,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
黄耀琛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他语气平淡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决意味:“你不太走运,阿珑不在香港。所以,只能先关你几日了。”
蔡薇薇闻言,瞳孔骤然收缩,被封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绝望哀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小弟死死按住。
一旁的方钺立刻挥手示意手下:“把她关到老地方。”
两个小弟便粗暴地将蔡薇薇从椅子上拎了起来。临出门时,方钺回头问了一句:“琛哥,给饭吗?”
黄耀琛头也不抬,拿起桌上的雪茄剪,慢条斯理地修剪着雪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饭吃三分饱,才能保持头脑清醒。”
方钺明白了,这就是既要吊着命,又不能让她好过的意思。“知道了,琛哥!”随即带着不断挣扎呜咽的蔡薇薇离开了包间。
……
另一边。
徐珍珍放下电话后耸耸肩,重新戴上耳机,回到落地窗前,继续刚才被打断的站桩。
就在这时,一根看似普通的麻绳,悄无声息地从天台护栏外垂了下来。紧接着,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颇为狼狈地顺着绳子滑了下来,正是玄真子。
他悬在落地窗外,看到里面闭着眼、戴着耳机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徐珍珍,急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可徐珍珍毫无反应。
玄真子一激动,手上没抓稳,胖胖的身体“哧溜”一下往下滑去,瞬间消失在窗外。
过了大概五六秒,他才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满脸通红地重新爬了上来,见徐珍珍还是那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彻底没了脾气。他无奈,只得单手掐了个子午诀,调动体内法力,朝着窗内徐珍珍的眉心隔空一弹!
一道微不可察的气流掠过。
徐珍珍只觉得眉心一凉,像是被冰针刺了一下,头猛地向后一仰,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妈呀!”她吓得惊呼一声,连连后退。只见明亮的玻璃窗外,赫然贴着一张胖脸,胡子眉毛都被烧得焦黑卷曲,看起来既滑稽又惊悚。
徐珍珍抚着胸口,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认出是玄真子,赶紧跑到天台,手忙脚乱地把这位不走寻常路的道士给捞了上来。
“道长!你怎么回事啊?有电梯不走,怎么老是爬楼外面?很危险的!”徐珍珍心有余悸地问道。
玄真子喘着粗气,一脸晦气地拍打着身上沾到的灰尘:“我倒是想走电梯!可楼下那两个保安,死活不让我进来,非说我是可疑人物!道爷我这通身的浩然正气,他们看不见吗?简直倒反天罡!”
徐珍珍打量着他——一身皱巴巴、沾着尘土的旧道袍,下摆还被烧掉了一角,变得破破烂烂,连八字胡和眉毛,也被火烧得只剩下一半,焦黑卷曲,鼻梁上的眼镜也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这模样,换作她是保安,恐怕也不会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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