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站在监测室正中央，眼睛死死地钉在大屏幕上那道波形上。它很微弱，不过却清晰可辨。信号持续了七分零三秒——这时间，比以往任何一回都长。它不再是单纯的脉冲，而是种复杂的振动模式，好像在传什么信息似的。
“继续追踪。”他小声嘀咕，眼神里满是从前没有过的专注。
唐婧迅速调出最新的数据模型，屏幕上的几何图形还是那么陌生、神秘，不过它们之间有某种逻辑关系，就像一组密码等着人去解开。
“我们已经确定它的传播路径了。”她手指地图，“信号源在太平洋中部的一片深海区，坐标刚更新。”
林羽点点头，马上吩咐：“准备潜水器，带上所有能用的设备，咱们亲自下去。”
基地里一下子忙乱起来，技术人员开始打包仪器，工程队检查装备状况，潜水艇也进入最后的调试阶段。
六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目标海域。海水黑得跟墨一样，压力大得很，温度也快到冰点了。林羽和唐婧坐在指挥舱，透过舷窗只能看见一片死寂的黑暗。
“深度到三千米了。”驾驶员汇报，“前方有异常能量波动。”
“启动屏蔽系统。”林羽声音低沉地下令。
潜艇外壳瞬间裹上一层特殊的金属涂层，用来抵御未知的能量场干扰。紧接着，探测仪捕捉到一个半径大概十米的透明球体悬浮在海底，里面隐隐约约有光影在动。
“那就是接触点。”唐婧压低声音说。
林羽站起身，拿起通讯器：“所有人注意，按计划行动。”
他们穿好防护服，从气密舱慢慢进入深海。海水冷得刺骨，四周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靠着推进装置，他们很快靠近了那个透明球体。
球体表面泛着淡蓝色的光晕，里面模模糊糊能看见几个身影。那些生物身子修长，皮肤是银灰色的，脸上没有明显的五官，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闪着幽光。
“试着发射友好信号。”林羽朝技术员示意操作便携式发射器。
一道低频光束射向球体，可啥反应都没有。外星生物就那么静静地瞅着他们，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再靠近点儿。”林羽往前游了几米。
就在这时，球体表面突然泛起波纹，一道柔和的力场把他们弹开好几米远。
“能量罩强度增加了！”唐婧惊叫道。
林羽稳住身子，仔细盯着那些生物身上的符号。符号不停地闪烁，好像是种语言，又好像是在表达情绪。
“启动语言分析程序。”他沉着地说，“记录所有频率变化。”
技术人员马上开始采集数据，同时试着用数学公式和简单图形跟对方交流。他们用手电筒打出一串摩尔斯码，接着是圆周率、斐波那契数列，甚至还播放了一段地球音乐。
可那些生物还是一声不吭。
“它们不懂我们的语言。”唐婧皱着眉，“或者……不想回应。”
大家正犯难呢，一名队员突然发现，每次他们靠近，外星生物身上的光芒就会稍微变亮些。
“它们在感知我们的存在。”林羽小声说，“说不定，它们也在试探我们。”
他慢慢抬起手，摘掉头盔面罩，露出自己的脸。
唐婧猛地抓住他胳膊：“你干啥呢？！”
“我想让它们知道，我们是活人。”林羽语气坚定，“不是机器，也不是武器。”
他一步一步靠近能量罩，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层屏障。刹那间，整个空间好像震了一下，那些生物齐刷刷转过头，眼睛盯着他。
它们身上的光芒一下子变亮，还形成一种奇怪的节奏，好像在回应什么。
“快记录！”林羽压低声音喊。
数据很快传回潜艇，分析团队马上开始比对。几分钟后，密码学家激动地嚷起来：“我发现了！这些符号的变化规律，跟咱们之前收到的信号完全一样！”
“这么说……”唐婧瞳孔微微一缩，“它们是在用这种方式跟我们交流？”
“不光是交流。”林羽喃喃自语，“它们在……模仿。”
就在这时，能量罩突然缩小了一圈，离他们不到五米。外星生物的身体开始发红光，亮度跟着他们的动作变。
“它们的情绪……变紧张了？”唐婧猜测。
“不。”林羽摇摇头，“它们在等。”
“等啥？”
林羽没回答，又慢慢伸出手，这回，他做了个简单的手势——竖起手掌，掌心向外，代表和平。
外星生物的目光紧紧锁着他，身上的红光一闪一闪的，最后，有个生物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整个团队都屏住了呼吸。
“它们……回应了。”唐婧声音都抖了。
林羽嘴角微微往上翘：“咱们成功迈出第一步了。”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潜艇里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来。
“能量波动增强！”技术员着急地报告，“它们的信号在扩散！”
林羽猛地回头，只见那些生物身上的符号飞快地闪烁，排列方式不停地变，好像在传什么紧急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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