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灯光璀璨，水晶吊灯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香槟塔与红酒杯交错摆放，人群低声交谈，笑声与碰杯声此起彼伏。傅氏集团的新项目终于顺利交付，这场庆功宴不仅是对团队努力的肯定，也是对外释放的一个信号——傅氏稳了。
顾清欢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墨绿色长裙，发丝轻轻挽在耳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她站在主桌旁，正与几位项目组成员交谈，笑容温婉却不失锋芒。
傅斯年就站在她身边，西装笔挺，目光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像是确认她还在那儿。他今天格外放松，甚至难得地和几个老员工开了几句玩笑，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沈心妍坐在另一侧的宾客席上，妆容精致，却掩不住眼底的阴郁。她端着酒杯，视线一遍遍扫过那对并肩而立的身影，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你们辛苦了。”悦薇走过来，递了一杯无酒精鸡尾酒给顾清欢，“听说庆功奖金比预期还高？”
“公司这次确实大方。”顾清欢接过杯子，轻抿一口，“不过比起奖金，我更在意项目的后续影响。”
“你总是这么务实。”悦薇笑着摇头，“不过……傅总今天对你可真是寸步不离。”
顾清欢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正在与傅父交谈的傅斯年，嘴角微微扬起：“他是老板，当然要关心项目核心人员。”
“是吗？”悦薇挑眉，“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更像是舍不得你离开半步。”
顾清欢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液体。她知道傅斯年的态度变了，变得更坚定，也更柔软。但过往的伤痕仍在心底隐隐作痛，让她无法轻易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温柔。
音乐响起，舞池中央开始有人起舞。
傅斯年走回她身边，伸出手：“跳一支？”
她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将手放在他掌心。他的手掌温暖有力，带着熟悉的温度。
舞曲缓慢，两人踩着节奏缓缓旋转。周围的目光像潮水一样涌来，有羡慕、有好奇，也有嫉妒。
“你今晚很开心。”她轻声说。
“因为你在。”他低声道，指尖收紧了些，“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站在人群中发光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真的错过了太多。”
她垂下眼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
“我知道。”他顿了顿，“但我想让你知道，现在的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她没再说话，只是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这一刻，仿佛所有的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略带笑意的声音插了进来。
“斯年，你也该陪我跳一支吧？”
沈心妍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旁，一袭红色礼服衬得她艳丽夺目。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挑衅。
舞曲还未结束，整个舞池的人都停下脚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
傅斯年眉头微皱，却没有放开顾清欢的手：“你现在不是已经被解除职务了吗？还有心情跳舞？”
沈心妍轻笑一声：“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们之间，并不只是商业联姻那么简单。”
“简单也好，复杂也罢。”傅斯年语气冷淡，“你做的事，已经足够让你失去所有资格。”
“是吗？”她偏头看向顾清欢，“那你问问她，当年你是怎么答应和我订婚的？又是在什么时候，才想起她的存在？”
气氛骤然凝固。
顾清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指微微颤抖。那些旧事被重新提起，就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早已结痂的伤口。
傅斯年察觉到她的变化，立即握住她的手：“清欢，别理她。”
“为什么不能理？”沈心妍冷笑，“难道我说错了什么？还是你不敢面对自己的过去？”
“够了。”傅父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小姐，你已经没有资格在这里搅局。”
沈心妍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她很快恢复平静，轻轻一笑：“好啊，我不搅局。但我倒要看看，你能护着她多久。”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满场尴尬的沉默。
顾清欢缓缓松开傅斯年的手，声音很轻：“我想回去。”
“我送你。”他立刻说。
“不用了。”她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留下来吧，毕竟，这是你的庆功宴。”
她转身走向出口，脚步稳健，却透着一丝疲惫。
悦薇快步追上去，扶住她的手臂：“你还好吗？”
“没事。”她淡淡地说，“只是有点累。”
她们走出酒店大门，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傅斯年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焦躁。他知道，刚才那一幕，一定让她想起了很多不愿回想的事。
他刚准备追出去，却被傅父拦住。
“现在不是时候。”傅父沉声道，“让她冷静一下。”
傅斯年握紧拳头，最终只能点头。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不如先前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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