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菜市场的晨雾里飘着辣椒炒肉的香气，王大妈正蹲在菜筐前择辣椒，蓬松的狐狸尾巴突然从围裙底下冒出来，扫落了筐里的青尖椒。
她愣了一瞬，抄起秤杆就朝隔壁卖肉的老张挥去：“你这杀千刀的！是不是趁我打盹时摸了后山灵羽？瞧你案板上的猪肉，都辣出红油了！”
老张举着带龙鳞的菜刀往后躲，刀刃上的五花肉正滋滋冒油，辣香勾得围观百姓直咽口水：“天地良心！我就捡了根羽毛擦刀，谁知道这肉自己变成麻辣味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凑到王大妈耳边压低声音，“您没发现？今早咱这地界，连狗都能说人话了！”
话音未落，菜筐里的土狗突然立起身子作揖：“王奶奶行行好，给根辣椒呗，小的闻着这辣香，爪子都快挠破了！”
云酥的云头刚掠过洛城上空，就被这股子冲天辣香呛得打了个喷嚏。
夜沉渊稳稳托住她腰肢，龙鳞甲胄在晨光下泛着琥珀色光泽：“人界烟火气倒是旺盛，只是这辣香里混着苦味咒文”
他指尖掐了个剑诀，龙鳞火顺着辣香溯源，在菜市场中央炸出半片焦黑羽毛。
“呀！是妖界灵羽！”
云酥眼尖地发现羽毛根部缠绕的幽蓝咒文，正是玄暝的“苦厄缠丝”。
她刚要伸手触碰，卖豆腐的李老汉突然变作半蛇妖，尾巴卷起整筐豆腐就跑，边跑边喊：“这豆腐辣得能开灵脉！比瑶池灵膳还补！”
夜沉渊甩尾劈开咒文，龙鳞火却在接触羽毛的瞬间化作辣条味的金光。
他随手捡起一根灵羽，指尖的辣味精元刚注入，羽毛竟变成棒棒糖般大小，红通通的糖衣上还凝着孜然香气：“看来这羽毛倒是个哄人的好东西。”
“上仙救命啊！”
杀猪匠王二突然抱住夜沉渊大腿，他背后的龙鳞在晨光下泛着油光，“俺刚才变成蛤蟆精，差点把亲儿子当害虫吞了！”
夜沉渊嫌弃地甩尾，龙鳞火却精准地将棒棒糖塞进王二嘴里。
麻辣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王二眼神清明，望着自己布满鳞片的手臂突然号啕大哭：“上仙！俺娘还等着俺回家杀猪呢，这一身龙鳞咋整啊？”
云酥被逗得直笑，突然瞥见街角有个书生正抱着《论语》啃咬，边啃边嚎：“子曰：‘食不厌精，辣不厌重’，此乃圣人真言！”
她凑近一瞧，书生耳朵已变成狼耳，啃书时还不忘用爪子抹眼泪：“辣、辣得过瘾！”
“看来灵羽异变不简单。”
夜沉渊指尖抚过羽毛根部，那里隐约刻着个“食”字图腾，与黄泉镜海魂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他突然将羽毛贴近云酥心口，星河碎的金光骤然亮起，碎片中竟浮现出一座祭坛——九具辣椒形状的石棺悬浮在中央，棺盖上分别刻着云酥九世的面容。
“这是……”
云酥攥紧夜沉渊的手腕，掌心的星河碎发烫，“食神祭坛？”
夜沉渊瞳孔骤缩，龙尾无意识地缠住她腰肢：“是九世轮回的起点，也是本王当年……”
他突然顿住，指尖划过石棺上的咒文，“这些石棺，分明是用你的残魂温养的。”
菜市场突然传来巨响，卖鱼的赵老汉化作半虎妖，尾巴扫翻了整条街的辣油铺子。
他盯着自己毛茸茸的爪子，突然福至心灵：“俺这是返祖成山君了？正好，以后卖鱼时谁敢缺斤少两，一爪子拍过去！”
“胡闹！”
夜沉渊甩尾卷起所有灵羽，龙角却被王大妈的狐狸尾巴缠住：“上仙！给咱老姐妹留根羽毛呗，俺们还等着用它给闺女编头花呢！”
云酥看着大妈们亮晶晶的眼神，偷偷从夜沉渊手里抽了几根羽毛：“只能染头发哦，千万别吃下去。”
谁料话音未落，隔壁张婶突然把羽毛塞进嘴里：“哎哟！比俺炒的虎皮尖椒还够劲！”
她瞬间变身成火凤凰，尾羽上的辣椒图案把整条街照得通红，惊得众人连连后退。
“夫君你看！”
云酥指着张婶尾羽，“灵羽吸收了辣味记忆，竟能显化出宿主最爱的味道。”
夜沉渊却注意到张婶瞳孔深处，正倒映着玄暝用苦味咒文编织的“灭世辣锅”幻象——沸腾的辣汤中，六界生灵都变成了食材。
“收网。”
夜沉渊突然低喝，龙鳞火化作麻辣味的渔网，将所有异变的凡人困在中央。
他指尖捏住王二的龙鳞，辣味精元顺着鳞片渗入：“说，是谁教你吸收灵羽力量的？”
王二浑身发抖，从怀里掏出半块辣味魂牌：“是、是个穿灰袍的仙长，说吃了灵羽能升仙，还送了俺这牌子……”
云酥接过魂牌，背面的龙鳞纹刺得她指尖发麻，与黄泉镜海的印记完全吻合。
菜市场的骚动渐渐平息，夜沉渊突然凑近云酥耳边：“酥酥可还记得，第一世你在破庙烤辣椒，把本王当成野狗投喂？”
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羽毛，“那时你不知道，那根辣椒里藏着本王的半缕神魂，就为了能多陪你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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