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气氛再次变得诡异而安静。
众人看看徐蒙那辆崭新的、上了锁的自行车，再看看易中海的背影，又互相看看，最终都默默地散了。
没人再提借车的事。
徐蒙嗤笑一声，拍了拍新车的座垫，仿佛拍掉了一些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进了屋。
晚上，徐蒙仔细地把自己的小屋收拾了一遍。
明天就要去高中报到了，徐蒙闪身进入空间，目标明确地走向零食区。
给何雨水准备的“夜宵”要符合时代特色，不能有现代包装。他挑了几样：
炒面、钙奶饼干、江米条、果丹皮、一小包冰糖。
徐蒙把这些东西用一个大点的旧布袋子装好，打算一起给何雨水带去用点零食交朋友，能更快融入集体。
刚收拾妥当，外面传来了轻轻的、带着点犹豫的敲门声。
“咚咚咚。”
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怯生生的。
“谁啊？”徐蒙扬声问道。
门外沉默了几秒，传来三个略显稚嫩、参差不齐的声音：
“徐老师…是…是我们…”
“老师…开开门…”
“徐老师…”
徐蒙一下子就听出来了，是刘小川、张铁柱和李铁蛋。他在红星小学当最放心也最操心的三个“铁憨憨”。
徐蒙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果然站着三个半大男孩，穿着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的旧衣服，小脸晒得黑红，眼神里带着紧张和期待。
正是刘小川、张铁柱和李铁蛋。三人看到徐蒙开门，下意识地挺直了小身板，齐声喊道：“徐老师好！”
“进来吧。”徐蒙侧身让他们进屋，顺手关上了门。
三个孩子有些拘谨地站在屋子中间，好奇又带着点敬畏地打量着徐蒙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小屋。徐蒙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白开水。
“坐吧，别站着。马上开学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刘小川胆子稍大点，捧着杯子，小声回答：“都…都准备好了，老师。我妈用攒的布头，给我新缝了个书包！”
刘小川说着，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骄傲，显然对这个新书包非常珍惜。
徐蒙笑着点点头：“新书包好，背着新书包上学，更有劲儿。”
看向另外两个，“铁柱，铁蛋，你们呢？”
张铁柱挠了挠头，憨厚地说：“老师，俺家没新书包，俺妈把以前的书包给俺补了补，还能用！本子和铅笔都买新的了！”
李铁蛋也连忙点头：“俺也是！俺娘给买了新本子，还削了好几根铅笔呢！”
看着三个孩子朴实又带着点满足的笑容，徐蒙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这个年代的物资匮乏，一个新书包对他们来说就是莫大的欢喜。
徐蒙温声道：“嗯，书包能用就行，重要的是里面的书本和知识。新本子新铅笔好，好好用，别浪费。”
屋子里安静了一下。
刘小川捧着杯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徐老师…开学…开学你是不是…就不教我们了？我…我听冉老师说了…” 张铁柱和李铁蛋也立刻紧张地看着徐蒙。
徐蒙看着孩子们眼中毫不掩饰的依恋，心里也有些不舍。
秀米走到他们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他们平齐，语气温和而肯定：“嗯，老师调到红星高中去当老师了，白天要教高中的大哥哥大姐姐们，没有时间再回小学教课了。”
三个孩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小脑袋也耷拉了下来，浓浓的失落笼罩了他们。
徐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刘小川的肩膀，又揉了揉张铁柱和李铁蛋的脑袋，声音更加温和。
“但是，老师还在这个大院住着啊。你们要是愿意，晚上放了学，做完作业，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来老师这里。有什么不懂的，或者就是想来看看，都行。老师家的门，对你们几个，永远开着。”
黯淡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刘小川惊喜地问：“真的？老师！我们晚上还能来？”
“当然是真的。”
徐蒙肯定地点头，“你们是我当班主任带的第一批学生，在老师心里，你们不一样。老师希望你们记住我常跟你们说的话：好好学习，认认真真学本事，将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明白吗？”
“嗯！” “明白！” “记住了老师！”
三个孩子用力地点头，小脸上重新焕发出光彩，腰杆也挺得更直了。
徐蒙站起身，神色认真了些：“还有，冉老师是个好老师，她对你们很负责，也很关心你们。你们要听冉老师的话，好好学习，别给她惹麻烦。”
“她在班里要是遇到什么难处，你们三个大男孩，要懂事，要帮她，知道了吗？比如维持下纪律，帮老师搬搬东西，同学有矛盾帮着劝劝…能做到吗？”
刘小川立刻挺起小胸脯：“能！老师你放心！我们肯定帮冉老师！”
张铁柱和李铁蛋也拍着胸脯保证：“对！俺们肯定帮冉老师！”
“好孩子！”徐蒙欣慰地笑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家吧，别让家里大人担心。”
“嗯！老师再见！”三个孩子齐声告别。
送走学生，徐蒙看着桌上那个装满零食的布袋子，又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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