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
"小人近日正需一身得体衣裳，好去见几位...朋友。"李辰浩斟酌着词句，"不知张大人能否介绍家靠谱的成衣铺子？"
张德海闻言大笑："好个机灵的小子！"他从怀中又取出一块碎银，"前面街口的'锦绣坊'，报我张德海的名字，掌柜的自然会给你挑身合适的。"
李辰浩这才将打火机双手奉上："多谢张大人成全。"
两人出了当铺，秋日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张德海指了指不远处一家茶馆："'清心居'的碧螺春不错，李小哥儿可愿赏光？"
李辰浩心知这是要谈正事了，连忙拱手："小人荣幸之至。"
茶馆二楼雅间，临窗的座位视野开阔，既能俯瞰街景，又不易被人偷听。张德海熟练地沏着茶，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个中老手。
"李小哥儿可知，这红缨令牌的来历？"张德海忽然问道。
李辰浩摇头："小人孤陋寡闻..."
"洪武年间，太祖设立锦衣卫，专司缉查百官。后来成祖改制，分设红缨、黑缨二卫。红缨主内，监察京官；黑缨主外，巡查地方。"张德海轻抚腰间令牌，"这枚令牌，已传承了两百余年。"
李辰浩听得入神，却不解其意："张大人为何告诉小人这些？"
张德海啜了一口茶，目光如炬："因为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的市井之徒。你父亲能拥有这等西洋奇物，想必也不是寻常百姓。"
李辰浩心头一紧，暗叫不好。"张大人明鉴。"李辰浩决定以退为进，"家父早年曾随商队出海，侥幸得了些稀罕物。只是后来..."
"不必解释。"张德海摆摆手，"我今日找你，不是查你底细的。"
他忽然压低声音："雍亲王奉旨查办户部亏空，表面上是整顿财政，实则是圣上要清理一批人。这其中牵扯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某些不该碰的势力。"
李辰浩心跳加速。这正是他想要的内幕消息！
"张大人为何告诉我这些？"李辰浩小心翼翼地问。
张德海从怀中取出那枚打火机，在手中把玩："因为这背后，还牵扯到一桩更大的秘密，关于西洋人的。"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辰浩，"而你，或许能帮上忙。"
李辰浩脑中飞速运转。他隐约感觉到，自己正被卷入一场巨大的漩涡。但与此同时，一种久违的兴奋感在血管中奔涌——这是他等待已久的机会！
"张大人需要小人做什么？"李辰浩直截了当地问。
张德海满意地点点头："爽快！我需要一个在市面上走动，却又不引人注目的眼线。你正是合适人选。"
"报酬呢？"
"每月十两银子，重要消息另算。"张德海顿了顿，"而且，我可以保证你在京城的...安全。"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李辰浩明白，这既是承诺，也是威胁。
"成交。"李辰浩毫不犹豫地伸出手。
张德海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明日午时，还在这里碰面。我会告诉你第一个任务。"他站起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身衣裳，记得挑件藏青色的。红缨吏的线人，总该有些体面。"
李辰浩目送张德海离开，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人生将彻底改变。窗外，秋风卷起一片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最终不知飘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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