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拉着沐清雪的手，走出了大礼堂的后门。
午后的阳光，透过校园里浓密的梧桐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身后那栋建筑里的喧嚣与混乱，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沐清雪的脚步有些虚浮，手心也有些凉。
她的大脑，直到现在，还回荡着刚才那震撼性的一幕幕画面。
李伟那张从自信到错愕，再到惊恐，最后化为死灰的脸，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播放。
她不是傻子。
当林凡在她耳边说出那句“现在，苍蝇应该没有了”的时候，她瞬间就明白了。
那只无形的大手，那个将不可一世的学生会主席瞬间打入地狱的“网络判官”，就是她身边这个，刚刚还在给她剥橘子的男人。
她的老公。
萌萌的爸爸。
沐清雪停下了脚步。
林凡也随之停下，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她。
“怎么了？”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随手弹掉了衣服上的一粒灰尘。
沐清雪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凡的眼睛。
她的眼神里，情绪很复杂。
有震惊，有骇然，有难以置信。
但更多的，是一种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深深的悸动。
“刚才……是你做的，对吗？”
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林凡没有否认。
他点了点头，很坦然地承认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沐清雪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猛跳了一下。
尽管早就猜到了，可亲耳听到他承认，那种冲击力，依然是无与伦比的。
那可是学校的官方大屏。
那可是全校新生的公共大课。
那可是当着上千师生的面。
他竟然能像操控自己的电脑一样，精准地，残忍地，将一个人的所有阴暗面，全部公之于众。
这种能力……
沐清雪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她以前知道林凡很聪明，学习能力很强，是那种顶级的学霸。
可眼前的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学霸”这个词所能定义的范畴。
这简直是……神才能拥有的手段。
“你……”
沐清雪张了张嘴，却发现有太多的话堵在喉咙里，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害怕吗？”
林凡忽然问道，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一丝不确定。
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怎么看他。
但他不能不在乎她的看法。
他怕她会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可怕，很陌生。
听到这个问题，沐清雪怔住了。
害怕？
她扪心自问。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心里涌起的，竟然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就像一只兔子，忽然发现自己依靠的大树，原来是一尊能够呼风唤雨的远古神只。
那种感觉，不是恐惧，而是彻底的安心。
她想起了昨天在食堂，李伟那不怀好意的眼神。
想起了他想伸手拉自己时，自己那瞬间的惊慌与无助。
如果不是林凡挡在身前，后果会是怎样？
她不敢想。
而今天，林凡用他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
他的人，谁也别想碰。
谁碰，谁就得死。
想到这里，沐清雪心底的最后一丝不安，也烟消云散了。
她看着林凡，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怕。”
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无比认真。
“我只是……太震惊了。”
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林凡的脸颊，感受着他真实的温度。
“林凡，你到底……是谁？”
“我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这个问题，她问得很认真。
她想知道。
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林凡看着她眼中的探究和依赖，心中一暖。
他握住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就是我。”
“是萌萌的爸爸。”
“是你一个人的老公。”
他的回答，避开了那些关于能力与过往的细节。
却直指了两人关系的核心。
沐清雪的心，瞬间被这三句话填满了。
是啊。
管他到底是谁呢。
他是什么身份，拥有什么能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是她的老公，是萌萌的爸爸，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这就够了。
“走吧，我们回家。”
林凡牵起她的手，重新迈开了脚步。
“今天不去上课了吗？”
沐清雪下意识地问。
“不去了。”
林凡笑了笑。
“今天，学校里应该会很热闹。”
“我们就不参与了。”
他拉着她，沐清雪顺从地跟着。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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