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霜刃破局战幽影
雪粒子如钢针般砸在吉普车窗上，傅卿昭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后视镜里，云岁岁正将残卷紧紧抱在胸前，她腕间的胎记随着车子颠簸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引得漫天红嘴雀发出尖锐啼鸣，在风雪中划出猩红的光带。
"哥哥，左前方！"云岁岁突然抓住车门把手，瞳孔猛地收缩。只见雪原尽头，一座黑黢黢的古堡刺破云层，尖顶的冰棱折射着诡异的紫光，整座建筑仿佛蛰伏的巨兽。傅卿昭踩下油门，车轮在结冰的路面打滑，引擎轰鸣声混着呼啸的风声，如同末世的丧钟。
古堡大门轰然洞开，猩红的绸缎帘幕在风中翻卷，露出坐在黑曜石王座上的周家小妾。她身着九尾狐裘，发间镶嵌的血玉坠子随着动作轻晃，丹蔻染就的指尖把玩着半枚金锁——正是傅卿昭手中那枚的另一半。"我的小公主，终于回家了。"她声音婉转如毒蛇吐信，身后阴影里，数十名黑衣侍卫亮出寒光凛冽的弯刀。
云岁岁刚要下车，沈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等等！"他扯开随身包袱，取出三枚刻满符文的青铜铃铛，"这祭坛布置有上古禁术，贸然闯入会被吸走仙魄！"话音未落，周家小妾已抛出金锁，两道金光在空中相撞，化作锁链缠住云岁岁的脚踝。
傅卿昭毫不犹豫拔枪射击，子弹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化作齑粉。云岁岁被拖向祭坛，她腕间胎记突然迸发强光，将缠在身上的锁链熔断。残卷无风自动，青铜书页上浮现出防御结界的图案。沈砚眼疾手快，将青铜铃铛按在雪地上，霎时间，三道金色光盾拔地而起，将众人护在其中。
"不自量力。"周家小妾冷笑一声，抬手结印。祭坛四周的血咒骤然亮起，无数阴魂从地底爬出，张牙舞爪扑向光盾。云岁岁看着那些面容扭曲的魂魄，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产婆狞笑的脸、母亲绝望的哭喊、还有自己被扔进乱葬岗时刺骨的寒冷...
"岁岁！"傅卿昭抱住摇摇欲坠的她，却见她突然睁开眼，眼中星河翻涌。她将残卷抛向空中，青铜书页化作万千利刃，斩碎扑来的阴魂。红嘴雀群如离弦之箭冲向祭坛，羽翼上的星光与血咒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周家小妾脸色骤变，从袖中甩出九道符篆。符篆化作九头虚影，每一头都长着云岁岁的面容，却目露凶光。"这是用你仙魄碎片炼制的傀儡！"沈砚大喊，"必须同时毁掉才能破阵！"傅卿昭抄起军刀，在光盾缝隙间左冲右突，刀锋所过之处，傀儡身上绽开金色裂痕。
云岁岁踉跄着走向祭坛，胎记灼烧得她几乎失去知觉。她终于看清祭坛中央蜷缩的身影——那是被铁链锁住的母亲，白发凌乱，嘴角血迹斑斑。"娘！"她的哭喊撕破战场的喧嚣，腕间胎记突然化作锁链，缠住最近的傀儡。红嘴雀群会意，纷纷啄向傀儡的命门。
就在傀儡即将全部毁灭时，周家小妾突然撕开衣襟，露出胸口狰狞的符文。她整个人化作黑雾，融入祭坛。血咒光芒大盛，将云岁岁吸向祭坛中央。千钧一发之际，傅卿昭扑过去抱住她，军刀狠狠刺入祭坛缝隙。"快走！"他嘶吼着，后背被血咒灼出焦黑的印记。
沈砚趁机敲响最后一枚青铜铃铛，光盾化作光柱直冲云霄。云岁岁在强光中看到了前世的记忆：自己本是天界掌管星辰的公主，因窥见周家小妾的阴谋，被设计贬下凡间。而傅卿昭，竟是千年前为护她陨落的天兵转世...
"原来我们早已相遇。"云岁岁含泪望向傅卿昭。随着一声巨响，祭坛轰然倒塌，周家小妾的惨叫声混着阴魂的哀嚎消散在风雪中。红嘴雀群衔来锁链碎片，救出了云岁岁的母亲。
雪不知何时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傅卿昭颤抖着将两半金锁合二为一，一道温暖的金光笼罩三人。云岁岁腕间的胎记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星辰流转的纹路。"这一战，我们赢了。"她靠在傅卿昭肩头，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知道他们的命运，早已在千年之前就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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